“嗯”,江弃言揉揉眼睛,蒲听松的神情分明只有宠溺。
果然是眼花看错了啊,“我……我不哭了。”
应该开心的,他要跟先生一起住了。
先生不会嫌弃他吧……
肚子忽然咕咕叫了一声,江弃言整个人都是一愣。
完了…要被现了……
“你是不是饿?”蒲听松不揉他脑袋了,转而去摸他瘪得不像话的小肚子,“没用饭?”
“用了”,江弃言的声音很小,“用的不多。”
其实根本也就几口鸽子肉和一小条鸽腿。
“是吗”,蒲听松抱着他上了马车,就没再言语。
他有些失落,还以为先生会……
算了,现在不是饭点,怎么可以提吃东西这么无理的要求呢。
他怎么可以要求先生呢?
江弃言一路低着头,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难过,他的小手一直不安地抓着蒲听松的袖子不放。
马车缓缓停下,蒲听松把他抱上台阶,就放下了他。
他抬头仰望高门上的牌匾,帝师府很大,可能比坤宁宫还要大一些。
他站着,低着头,有些不敢进门。
“怎么不走”,蒲听松等了一会,没听见他答,也就没有再问,只是伸出手,“要牵吗?”
“要的。”
江弃言在心里告诉自己大胆一点,这是先生住的府邸,又不是龙潭虎穴。
他把小手放在蒲听松手心,蒲听松对着他笑笑,“走吧,去膳厅,你应该是饿了。”
江弃言瞬间眼睛亮,鼻头一酸,几乎又要落下泪来。
“可是……现在不是饭点……”
不是饭点,也可以有东西吃吗?
他感动得无以复加,以至于茫茫然有点不知所措,“我……”
“嗯,不是饭点”,蒲听松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可是你饿了。”
“你真的用饭了吗”,蒲听松照顾他腿脚不便,走得很慢,“你瞒得过先生吗。”
“以后不要再骗先生了,会罚你的。”
声音很轻,江弃言却莫名又感到有些惶恐。
怎么会呢,明明先生很温柔。
一定是因为自己瞒了先生,所以心虚吧。
江弃言被蒲听松牵着,脑袋晕晕乎乎的,转了好几个弯跨过好几道门,才走到膳厅。
这么大,没人带着,一定会迷路的吧……
他又开始有些不安了,他的脚腕也好痛,好想要先生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