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蓝色的冷潮以类似液体的形态淹没了整个广场,朝着穹顶不断上涨,度非常快。
虽然尚隔着一段距离,时来新已经感觉到那直入骨髓的寒意爬上身体。
他猛然现脚下的电浆小蓝鲸在变硬,糟糕!
与此同时,他连带这冻成冰坨的造物开始下坠。
危急之际,时来新施法并起跳,脱离冰坨凭空跃起数十米,人力有时而尽,就在那通天洞口仍可望不可及之际,他的身体再度下坠,脚下是不断汹涌而上的煞人冷潮,正张大嘴巴要吞噬他。
在时来新的双脚与冷潮之间一只新的电浆小蓝鲸出现,时来新稳稳落在它的背上。
随后电浆小蓝鲸纵身跃起,活灵活现地还原了蓝鲸从海水里跃到空中的瞬间。
不过两息的功夫,这只电浆小蓝鲸也在变硬,时来新被迫再度起跳施法,冷潮涨至离他不过十几米,他还有机会吗?
时来新升力衰竭身体见顶,马上就要下坠,这时忽然从穹顶上垂下来一根透明触手!
他一手抓住这根触手后,冷汗才淋漓而下,他只有这一个机会。
危险并没有过去,那要命的冷潮仍在路上,不断涨升着。
时间拖延不得,时来新继续施法,在头上的岩石穹顶生出一丛又一丛的触手,一直引到通天洞口。
他不断换触手一根一根荡过去,不过五六息,就来到洞口处。
在下面看时还不觉得怎样,来到跟前才现这洞极为宽敞,直径足有千米。
时来新没有时间打量,冷潮已经快到脚下,他继续施法,将触手扎根到洞内壁,顺着石壁的形状变化攀爬上去。
待身体整个进入通天洞,时来新立刻感到一股重压降临,原来外面的高压还算是小儿科,这里才重中之重。
初进入其中似乎被人当头一棒,脑子里嗡嗡作响,眼睛冒出金星,时来新马上进行调整才逐渐适应过来。
身上似乎压着万斤重,每一根毛都承受着相同的压力,向上攀登所付出的体力增加十倍,连时来新的体魄也感觉异常艰难。
他不能慢下来,脚下冷潮依然在上升,现在已经淹到洞口位置。
时来新一边攀爬一边观察洞内的情形。
洞壁呈现完美的圆形,可以确定是非自然形成,从下到上是笔直的,或许称为一巨口井更合适。
同时洞壁的岩石非常粗糙,支离破碎,这更贴近了时来新此前的猜测,这洞不是开凿出来,而是某种存在使用伟力,瞬间砸穿而成,把那个暗青色光球塞进蜥蜴人的广场。
这千米直径的巨洞,还有那万年后依然恐怖的冷源,只有用神力来解释才合理。
神为什么要将蜥蜴人灭族?
时来新一直有这个疑问,不过现在不是考虑问题时候。
接着时来新看到了朗曼,它扇动着翅膀往上飞,显得异常艰难,膜翅扑腾几下然后又扑回洞壁,每次都飞不了几米,这等高压环境里明显不适合飞行。
朗曼的再上面一点是鲍里斯,他那个光板在这里根本就不能用,他只能徒手往上爬,还不住地回头向下方望过来。
千米直径的洞内其实是个颇为广阔的空间,三人都有意识地与其他人拉开距离,避免受到攻击,各自占据一块洞壁。
时来新离冷潮最近,不敢稍有松懈,鼓足了劲往上爬,不一会儿就过了朗曼的高度。
这等高压环境中最考验人,真实实力显露无疑,掺杂不得半点虚假。就以攀爬的度看,时来新最快,朗曼次之,鲍里斯也许是腿上的有伤,爬的最慢,有被后来者越的势头。
朗曼看见时来新爬到它的前面,仿佛有股压力传递到它身上,下意识地看看正蔓延上来的冷潮,加紧了动作,它现在已经放弃了用膜翅飞行,这样做不但有掉下去的风险,付出的体力还多。
没过多久,时来新和朗曼一齐过了鲍里斯,也刺激到他,加快了度。
洞里的压力随着高度的刷新不断增强,离下面洞口不过千米左右的时候,时来新感觉到身上承受的压力增加了几成,攀爬起来更加不容易。
即使这样时来新还是稳稳爬在位,朗曼和鲍里斯两人暗自把对方视为对手,都不愿落在后面,几度彼此越。
冷潮上涨的度稍微慢下来一些,但依然紧跟在后面驱赶着三人。
爬到大概两千米的时候,时来新开始生出疲劳的感觉,此处的压力已经是洞口处的一倍以上。
幸好他在深海修炼过,对高压的环境有一定的适应能力。
后面的朗曼和鲍里斯早就疲态显露,鲍里斯实在扛不住,开始停下来休息,扒在岩石上不动,待看到冷潮快要追上来,再继续往上爬。
朗曼开始主动休息,这样更利于体力持久,它羡慕地看一眼前面的时来新,更多的注意力放在鲍里斯身上,它依然惦记着鲍里斯身上的宝物。
“鲍里斯,如果你把宝物交出来,我可以帮你一把。”
朗曼决定放垃圾话逗鲍里斯。
鲍里斯刚把气喘顺了,没有理睬朗曼,再度开始跟身后的冷潮赛跑。
时来新爬在最前面,承压也最大,看下面冷潮还有段距离,也开始休息,听得朗曼在用言语刺激鲍里斯,也加上一嘴。
“喂,吸血鬼,你们太没用了吧,早进来半天一件宝物都没搞到手。”
朗曼最忌讳别人用“吸血鬼”这个词,为此杀人的事干过不少。
“放肆,我圣族称号不容你如此玷污!”
见戳到敌人的痛点,时来新乐了。
“哟,我就说了,你们这帮吸血鬼没一个好东西,来呀,咬我呀。”
“嘿嘿,小子,你知道吗,敢得罪圣族的后果很严重,不光你自己,你的家族,你的后代都要付出巨大的代价。”
朗曼的话不是虚言,吸血鬼最小气,寿命又漫长,它们真可以躲在暗处跟仇人磨,磨到仇人老死,再去祸害其家人,它们可以花几百年来了却一桩仇恨,非常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