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
溫在淵看著他找了一晚上都沒找到的小兔崽子,明明差點急哭了,語氣卻很嚴肅生氣:
「你自己看看,現在都幾點了?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溫珩看見還插在鎖孔里的鑰匙,溫在淵身上也還穿著管家的西裝制服,西裝雖然一絲不苟,但一臉疲憊,顯然也剛剛到家。
溫珩抱著胳膊,板著小臉,反客為主:「你又去哪兒了?為什麼這麼晚才回來?」
溫珩不提還好,提起這件事,溫在淵就忍不住冒火。
他晚上才被冷自山叫到書房,劈頭蓋臉,狠狠挨了一通罵。下午生日派對上發生的事,歸根結底跟溫珩脫不了關係,冷自山雖然拉不下臉和一個小孩斤斤計較,卻可以懲罰他這個當爹的。
平白無故被罵了一通不說,還被扣了一個月的獎金!
那可是整整一個月的獎金啊!
作為一個守財奴,溫在淵簡直要心痛到無法呼吸。
他低頭用力捏了把溫珩的臉,板著臉嚇唬道:
「我怎麼會有你這麼調皮搗蛋的兒子!」
溫珩垂眸,盯著在他臉上作惡肆虐的手,他掀起眼睛,眼底醞釀著風暴,小奶音冷冰冰道。
「放手,你是這個世界上,唯一一個敢對我動粗的男人。」
溫在淵被逗笑了,眼睛彎彎的,肩膀不自覺放鬆下來,被冷自山責罵的壓力似乎也被這句奶里奶氣的童言童語緩解了。
他伸出兩隻手,更加放肆地玩弄溫珩的臉頰肉,還故意捏著嗓子,用哄小孩的語氣陰陽怪氣道:
「啊,人家好怕怕哦。」
溫珩眉頭緊鎖,小臉皺成一團,更可愛了,溫在淵忍不住又捏了捏。
溫珩繃著唇,不管怎麼說,畢竟是因為他溫在淵才會被扣獎金,他不喜歡欠人錢:「獎金多少?」
溫在淵伸出一隻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一臉心疼:「整整——五百塊!」
溫珩:「。。。」
五百塊,掉在地上他都不會低頭看一眼。
他沉默兩秒,不動聲色打量著他被分配到的便宜爹,不由為他們倆以後的生計問題敢到擔憂:
「你一個月的薪水多少?」
溫在淵說了一個數字。
豪門管家雖然看起來風光無限,其實也是打工人,沒多少錢。
溫珩小臉更皺皺巴巴了。
他揚起腦袋,面無表情盯著溫在淵,學著他道。
小奶音軟乎乎的,卻字字扎心。
「我怎麼會有你這麼窮的爹。」
溫在淵一怔,方才還帶著笑意的眉眼驟然僵住了,他眼尾一點點耷拉下來,顯得可憐兮兮,很受傷的樣子,眼底似乎還閃過一點淚光,泫然欲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