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以柠闻言,不禁眯了眯眼,她斜睨着沐妍儿,挑逗的弯起嘴角,嘲道,“说完了吗?”
顾禹琛一时没反应过来,他眸中闪过一丝迷茫,象征性顺着江以柠的话接下去,“说完了。”
江以柠双手抱臂,眼睛一眨不眨盯着他,笑了笑,唇角弧度轻蔑,不止眼神轻蔑,眼眸中都仿佛像是带了裹刀子,语气极为不善,“你每个月就那么点钱,我还要伺候你们俩,请问,我是你妻子还是保姆?”
江以柠又哦了一声,又乜了眼沐妍儿,讥讽道,“人家当保姆的一个月都还有点钱,我不一样,我没钱,且还要当牛做马,还得看脸色!”
说完,江以柠目光倏忽冷冽,她伸出芊芊玉指戳了戳顾禹琛的心口,含笑问道,“你不会是想要过旧地主的生活吧?”她还故作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突如其来的一顶帽子扣的顾禹琛猝不及防,他眼眸中带着微微慌乱,连忙握住江以柠的手,着急解释,“以柠,你怎么会这么想?我不过就是想要让你回家……”
江以柠眼眸中不含一丝的情绪,她用力将手一抽出来,还嫌弃拍了拍手。
顾禹琛瞧见江以柠从前满是他的眸子中此时古井无波,心中宛如被一根针刺中,隐隐作痛。
“以柠……”
这时,沐妍儿走上前来,故作亲昵地挽住顾禹琛的胳膊,她看向江以柠,劝道,“以柠姐,禹琛哥也是为你好,只是担心你会有危险,你怎么能这么误解他呢。”她语气中满是维护顾禹琛之意。
她说的话被顾禹琛听的一清二楚,心底划过一片暖流,他神情柔和的瞧了眼沐妍儿。“果然,还是你理解我。”
“哎,禹琛哥,没事,不都还有我吗?我会帮你把以柠姐劝回去的。 ”沐妍儿语气格外真挚,漂亮的眸子满是柔情。
见到他们眉来眼去,江以柠轻笑一声,眼波流转之间,眼眸中带着无法掩饰的嘲弄。
沐妍儿瞧着江以柠唇角的笑容,这么细细看来,一股不寒而栗的恐惧感弥漫在心头。
这女人的眼神怎如此可怕?她忍不住往顾禹琛身后瑟缩躲了躲。
这一细微细节,顾禹琛并未察觉到,往江以柠面前走了一步,试图想跟她继续理论。
江以柠不愿和顾禹琛继续纠缠,察觉到他的靠近,她毫不犹豫往后一退,眼底充斥着厌恶之情。
“咱们明天便是最后一天相处,念在过往,多给彼此留下一点脸面吧。”江以柠不咸不淡地说了句,遂即,她缄默不言,迈着愉悦的步伐往前走。
顾禹琛脑子空白一瞬,嗡嗡作响,猛地抬头看向江以柠,快步往她面前走。
高大的身影挡在江以柠面前,让江以柠无法再往前面走一步。
昏黄的灯光照在的江以柠娇俏的脸上,此时的她眼眸中没有一丝情绪,只有无尽冷意。
看到这样的江以柠,顾禹琛心中一咯噔,他隐约觉得似乎有什么事情正在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
顾禹琛脸色一变,眉头微微皱起,眉眼中透露着强烈的不悦,他连名带姓的喊着江以柠。“江以柠,你怎么能和我离婚?就是一些小事,你就要跟我离婚?”
听见“小事”两个字,江以柠双眸闪过一丝寒光,如寒冬冰川般的冷冽,仿若能将人的心都冻住。
眼下的氛围逐渐变得压抑,一时间谁也没再说话,似乎能听见彼此轻微心跳声。
两人目光交汇,二人在无形中对峙着,江以柠身上的气势丝毫不输顾禹琛,隐隐有碾压之势。
最终,顾禹琛咬了咬牙,他眉眼温和地看向江以柠,轻声询问,“有什么事,咱们是不能好好说的?”
江以柠目光如利剑一般锋利,似乎能直刺人心,瞧了眼躲在顾禹琛身后的沐妍儿,“好好说?我们之间有什么可以好好说的?”
句句话语冰凉无情,宛如冬日的雪。
顾禹琛双手握拳,指节发出轻微的咔嚓声,彰显着内心的不满。
此时,沐妍儿走到顾禹琛跟前,长长的睫毛上挂满了泪珠,犹如出水芙蓉般的清丽,先是看了一眼顾禹琛又看向了江以柠,小嘴紧珉着,芊芊玉指攥着衣角,“对不起……以柠姐,都是我的错,让你俩产生误会了。”
虚情假意的歉意传入江以柠耳旁,她只觉得聒噪且没劲。
江以柠静静看着她,宛如像是在看一场戏,而她则是戏外人,一切于她毫无干系。
沐妍儿本以为江以柠会说话。不曾想,他一言不发,她低垂着的头眼底闪过一丝恨意。
下一秒,沐妍儿抬起头,她梨花带雨,难过的模样真是让人心生怜爱,满含歉意的看向江以柠,语气中满是哀求。
“以柠姐,你别和禹琛哥离婚,你若是不喜我,我可以搬出去。”她语气中还带着一丝故作坚强的坚决。
瞧见这般的沐妍儿,顾禹琛心里莫名揪了一下,于心不忍,“你不用搬出去,并非是你的错。”
江以柠见顾禹琛越发维护沐妍儿。
她的心中未曾掀起一丝涟漪,她低头看了一下心口,心死了啊!江以柠在心底感慨了一句。
顾禹琛安抚好了沐妍儿,他望着江以柠,眸色深沉近墨,里面似乎还蕴含着淡不可见的火苗,“江以柠,我不会同意离婚,我也不会在离婚协议上面签字!”似是因为不想听见离婚,语气也带着几分烦闷。
江以柠抬眼,轻轻掠过顾禹琛一眼,她目光带着审视,缄默少倾,语气平静道,“你还记不记得我搬出去了,沐妍儿还一直住你那?”
顾禹琛不明江以柠说这话的目的,他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解。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江以柠捂嘴轻笑一声,往前走了两步,用手点了点下巴,“什么意思啊?字面意思。”遂即,她语气中又带着一丝威胁,“你说,要是你不同意离婚,我举报你们两人乱搞男女关系,你说又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