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那天,就是我说你股权转让不可能的时候,你忽然叫我,是想叫我闭嘴吗?”甜蜜的话题陡然一转,忽然就成了翻旧账。
“不是,我知道你在帮我拖延时间。”温久盈满面乖巧,“半真半假,才问出那句报警没有,好叫温振翔能相信我。”
江海棠虚了虚眼,“我觉得你就是在叫我闭嘴,你叫我的时候,表情很严肃,像班主任。”
温久盈:……
“确切的说,我那天一直都严肃,我怕极了。”
江海棠:“叙都也没见你怕过。”
“那不一样。”温久盈声音温温,“在叙都,我就在你身边,随时随地,我都可以用我的身体去保护你,可那天,我和你隔了一米五,一个箭步就能冲过去的距离,我还是会怕太晚,怕来不及,怕温振翔情绪失控,怕你们没留意脚下,甚至怕会不会突然出现一只飞虫,让你们惊了一下。”
怕的事情太多,温久盈根本做不出任何表情,她只能用最沉静的姿态,去稳住温振翔,好叫他也能跟着平静下来。
“算啦,我江大棠棠心宽体胖,不跟你计较了。”江海棠还拍了拍自己的小肚子,“棠棠肚里能撑船,不过我是算好了的,我有把握掉下去就断个胳膊腿儿,下次还是得听一家之主的。”
温久盈微不可察地挑了下眉梢,闷不吭声。
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江海棠就知道不老实的老实盈心里绝对有自己的想法,不过她也不介意这些了。
兜兜转转,从十三岁认识温久盈,二十三岁遇见她,到现在,三十一岁了,十几年时间,足够看清温久盈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天下间没有比她们更了解彼此的。
她挥了挥拳头,“走了,回家吃荔枝!”
话音一顿,偏头看向老实人,“冻了吗?”
温久盈:“冻了的,还有桃子,汽水,椰奶冻,椰汁糕,还有你最爱吃的赤豆酒酿小圆子和海棠糕……”
跟店小二报菜单似的,只要提起江海棠爱吃的东西,温久盈可以三天三夜都停不下来。
江海棠:……
“你在怂恿我搬回去住。”
温久盈答得很是矜持:“我在利诱你,棠棠,家里不止有这些吃的,还有我。”
江海棠抬眸:“你也是吃的?”
温久盈眸光温柔,笑意清浅,语调轻轻:“你想的话,我可以是。”
老实人心里的小九九明目张胆都要溢出来了,明明没有什么多余的小动作,甚至只是淡淡笑着,可江海棠就是从中看出了明晃晃的勾引。
江海棠:……
长得那么矜持禁欲,为什么说话可以这样不矜持还这么欲。
“温久盈,到底谁是狐狸?我的手链呢?我要把它改成脚链给你戴上!”
“温久盈你又不说话!”
“温久盈晚上我们开库里南去看日出吧?”
“温久盈……”
“姐姐……好不好嘛……”
“……”
黄昏日落,江海棠看着天边橙金一片,不由感叹一句:“现在想想,阿盈的名字还是起得好,长长久久,盈盈满满。”
没什么大学问,朴实无华却有着最好的祝愿。
温久盈顺着小狐狸的目光望去,漆黑的眸底倒映着绝美风光,“是,唯愿日后,依旧盈满,和棠棠一起。”
(正文完。)
【ps:这个文是我的一次新尝试,尝试写一些接近现实又没那么现实的东西。
例如从小生活环境不一样造就的两个人完全不一样的思维方式和性格,阶级差距,爱的差距。
有个情节争议比较多,是关于阿盈跟棠棠算钱的那部分,过去我们总说伤害你最深的人必然是最了解你的,因为她永远知道如何用刀子精准扎到你最疼的地方。
我的设想里,久盈处在一个相对崩溃的状态,如果她只有一个人,她可以义无反顾地去爱,江海棠是她心中最高洁的神,她能确保自己用最虔诚最纯挚的爱去供奉神明,但她无法接受神明因她之故被玷污,所以江海棠说温久盈是懂如何高效赶走她的,的确如此。
那一刻温久盈考虑的只有把江海棠重新送回最高的地方,由她一个人在泥潭打滚。
温久盈的家庭情况是极度现实,真实存在并不少。
她的年纪设定在9o年左右,那个时候不是每个地方的农村都展得很好,很多都是黄泥,石头房(大眼仔上我有挂过一张图,和我设想出来的差不多),雨大的时候就是漏水,条件很差。
温久盈的家庭不穷,但她自己是从贫穷里走出来的,她需要经历很多,真正见过高山,成为高山,才能用一种平和自如的心态去面对出生就站在罗马的江海棠。
所以我补了一个不那么现实的地方,在于她的投资得到了巨大的回报,但要说完全不可能存在么,也不是,只能说是万中无一的戏剧化现象。
而江海棠生来就在顶峰,她是见过贫穷与困苦,终究无法切身体会这样的窘迫。
两个都是带了一点成长性的人设,但因为是初次尝试,文笔受限。
我反复推敲过两个人的人设,来回纠结,现在回头看还是有不少可以改进的地方,就像做题,我把每一个步骤都写全,然步骤与步骤之间还是差了点圆融和丝滑,没那么成熟,还是无比感谢大家的体谅和包容,也谢谢大家喜欢久盈和棠棠,下次我会再进步一点的。
另:有番外,月中应该能全部完结,再次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