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真担心他们缺了这只‘眼睛’,既然有它在,那便更好办了,张奎,你暂领此军,等我消息……肖长老,可别趁我不在,就有什么想法,便是间隔十里,我只要意念一动,咒术也会立即作。”
“老夫既然答应了你的事情,岂会半途而废,这一趟要不然便履行约定,让你心甘情愿为我消解咒术,要不然便与敌携亡罢了,与戎狄健奴同死,并不会被江湖同道耻笑。”
肖不平不满的翻了翻白眼,他在武林中的名声不小,又是“刃心宗”出身,岂会做一个自污名誉的小人。
杨毅向他比了个“好样的”手势,瞧了一处空隙,就往山头下行去,在行进过程中,身上的黑雾翻涌,“法相·月冥”施展“化影之术”,杨毅整个人如同进入了“水”中,消失在了阴影里。
大概是因为在营寨附近,烈阳军的警惕性也并不高,其中一名落单的侦骑大概是太热了,便躲在了山脚下的树荫里乘凉,不想才刚刚摘下头盔,突然脑袋一歪,一枚“金弹子”自他脑后突了出来,他顿时倒在了血泊之中没了生息。
杨毅又从阴影之中浮了上来,他打了个响指,“法相·月冥”当即施展“凝形之术”,先是形成一道胶质状的东西附在那异族身上,随着一阵涌动,又自退回杨毅的脚下,如同换装一般,自脚部向上逐渐覆盖,变作那名“威克曼重骑士”一模一样的形象,便是连身高和胡茬都没有差别。
“杨毅”一抬手,罡力喷吐,就在这树下炸出一道坑来,用脚一踢,便将这具尸体踢入坑中,再将四周浮土一卷,便如平地一般,转过身去,骑乘“蛮牛”毫无异样的向营寨方向行去。
在北疆战场的时候,“杨毅”不但骑乘过“蛮牛”,甚至也学习过异族通语,配合“拟音之术”,就可以完全伪装成另外一个人。
就算露出了一些马脚被现了,“杨毅”也不担心,大不了射信号,让张奎带军从山头上冲杀下来,自己从中配合,也是一场大胜。
守卫寨门的几名烈阳军士,显然都认识“杨毅”,当即向他挥了挥手,“杨毅”也就随口应和,自顾自的进入营寨中。
烈阳军的营寨布置,显然不像“大乾王朝”的军队那样规整,到处都显得杂乱无章,甚至没有专门的骑具管理点,而是任由各自的骑士管好各自的坐骑,从五人到三十人形成一个小队,又有三到十小队设为一名百夫长。
基层军士管理混乱还是其次,关键是“百夫长”为了保持手下人员充裕,往往都会强拉壮丁,烈阳军之所以这么军容鼎盛,最大的原因,是因为几乎全民皆兵,“杨毅”甚至在这支重装骑军里,瞧见了十一二岁的娃娃。
三到五名百夫长会由一名“拉格奇”统领,而“拉格奇”这个军职,才算是烈阳军中最底层的正式军职,再往上就是能通统御近万人部队的“胡兰达”。
“杨毅”拉着“蛮牛”就在军营里随意的逛着,有人跟他打招呼,他就随意回应两句,一会儿询问“吃东西”的地方,一会儿又问“长官的所在”,不多一会儿,就将整个军营里的布置摸得差不多。
趁着这个时间,他也将自己在“大须弥指环”中,收藏的“驯鹰人”的毛取出来,在整个军营里扔得到处都是。
这给想要辨识方向的“山原红”带来不小的困惑,因为标记点太多,它几次升空都是盘旋数次,又落了下来,显然是受到了不同“标记”的干扰。
这也让赫那赤本来午后出的打算落了空,又见随着乾军退去,陆陆续续有从官道上赶来,或是被侦骑寻找到的离散军士再次集结,便又暂时放下了激进之心,在“赫连铁哥”的劝说下,打算再等一日。
这一夜,赫那赤变得万分小心,侦骑从零散的个人,变成了十人左右的小队,侦查范围也从附近十里地,扩散到了二十里地,且互相之间用明火传信,就是提防着乾军再次夜袭。
“杨毅”假做困倦,躲在营房里睡了一下午,直到深夜时分才起来,此时整个营房里鼾声如雷,这一天似乎是难得的平静,释放了这些烈阳军连日来的惊慌和疲惫。
“杨毅”从营房里溜出来,在夜色之中自由穿梭,有着“法相·月冥”的帮助,加上这一身伪装,根本没有人现他的存在,他便径直来到“驯鹰人·图雅拉”的营帐附近。
由于是“高级人才”,图雅拉享受着独立营帐的待遇,门口甚至有两名罗斯族人的守卫在,但是对于“杨毅”来说,这些都是形同虚设,在强大的精神威压之下,两名守卫在一瞬间就陷入了晕厥之中。
“杨毅”施施然的掀开营帐直接走了进去,目光直接落在了“驯鹰人·图雅拉”的身上。
图雅拉正躺在舒适的兽皮褥子上,陷入深沉的梦乡中,而他驯养的“山原红”十分警醒的睁开了眼睛,等感应到杨毅身上的“秘香”,便又歪着脑袋站在一截树枝上继续休息。
“杨毅”拍了拍图雅拉,后者似有所感,迷迷糊糊的扭过身子睁开眼,就在这一刹那,杨毅撕开了一道符咒,顿时一股朦胧的黄色法力随着图雅拉的呼吸,直钻入他的脑海中,他当即开始浑身抽搐起来。
“山原红”好像感应到什么,立即飞了起来,在营帐中甚至出“鹰唳”之声,但随着图雅拉眼中的迷茫之色减缓,生命体征重新稳定下来,“山原红”才平静下来,同时一对鹰眼望了望“杨毅”,又望了望图雅拉,眼中尽是迷惑之色。
“杨毅”伸手自“大须弥指环”中一抹,一枚“萤石”出现在手中,而且拇指大小的“萤石”被打磨的如同珠玉般光滑,内里甚至映衬了许多神秘的符文。
图雅拉如中魔咒一般,毫无自主意识,伸手接过了“萤石”,然后摸出腰间的匕,直接割开了手腕,任由殷红的血液一滴滴的落在“萤石”之上,同时口中念念有词,像极了在举行某种神秘仪式。
“萤石”逐渐被鲜血染红,但是好似活了过来般,将血液吸食饱满,逐渐变得晶莹剔透,好似一块红色宝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