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該這麼做。」龍雅起身準備離開,「你並沒有能力去保護阿純。相反的,是災難。」
這時候亞久津只想痛罵一句搞什麼。
天上所有的神都他爹的他娘的他爺爺的他奶奶地給老子滾出來。
為什麼惹上的又是這傢伙。不算個完全的壞人,卻是比boss更可怕的頭號危險分子。
不過他也絕不會乖乖地聽別人的命令。從來都是。
電話響起,三聲之後掛斷,也省了本就無意去接的亞久津的心。
之後的留言卻是始料未及。
「你做的很好,繼續取得他們的信任。目標轉移,殺掉手冢國光。」
溫柔的死亡宣判。
嗯,阿仁在裡面洗澡。
某隻焦躁不安的小動物在浴室外徘徊。
怎麼辦,好想進去看哦。阿仁連換繃帶都不讓他看真是太小氣了。依稀記得的完美輪廓,結實緊緻的肌肉——受不鳥了。好不容易最近阿仁對他的態度有所軟化。這回一定要看到。
「阿仁我給你送毛巾了喲。」
一二三拉帘子!
要不是這該死的水汽稍微緩衝了這巨大的殺傷力,千石同學恐怕會真的血流成河倒地不起。
然而重點卻不在此處。
一直以來掩藏著的,滿身的,猙獰的,傷痕。
一直以來緊閉著的,他的世界。
終以這樣的形式。
「看夠了沒有。」或許是驚恐而失落的眼神太過顯然而悲傷,亞久津的聲音降到了冰點。
不,他並不是這個意思。
他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不論他的世界是怎樣都要接受。沒有恐懼也沒有嫌棄,那是對英雄的勳章近乎膜拜的眼神。
一定要讓他了解到這份心情。
千石抱緊了亞久津,瘋狂地親吻著他的傷痕。
「餵你瘋了嗎——」
他是瘋了。他第一眼觸到亞久津時就已經瘋了。過去的人生連記憶的意義都不再具有。他只要眼前的這個人。他是那麼,瘋狂地迷戀著他的一切。
熾熱的吻一路到了脖頸。那是他可以到達的,最高處。
他不是沒有感覺到亞久津的顫抖。他試圖在吻中注入他的安定和寧靜。
他要讓他接受他。
然而他沒有想到。
亞久津轉身,冰涼的手指覆上灼熱的面頰,俯身回以一個悠遠綿長的深吻。
我是不是可以把這理解成我想的那樣。
你對我——
我對你——
「我性格不好。」
「我知道。」
「我愛使喚人。」
「我知道。」
「我給不了你什麼。」
「我知道。」
「我會給你帶來麻煩。」
「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