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去么?”萧无咎看着他,目光深邃,“同我一起,时刻不离。”
祝卿安斩钉截铁:“要!我只跟着你,绝对不跑,绝不搭理外人!我说话算数的,你每月糖都给了,衣服也做了,我怎么可能跑,这天下底谁有我们中州侯这么好,什么事都能沟通,什么事都能包容……”
哄的对方神情松动,他果断顺杆爬,过来抓住萧无咎胳膊,还摇了摇:“那个逍遥宴,主公就同我说说呗!”
萧无咎视线微垂,顺着自己胳膊,到少年白皙手指,再到触目可及的精致锁骨……
“坐好。”
“哦。”祝卿安乖乖随他坐在岸侧石边,类似泡温泉的那种坐法,不游,泡着水,也舒服。
随着萧无咎慢慢讲述,祝卿安反应过来,这个逍遥宴,怎么有点类似要开多国大会?当然,三不管地带,气氛肯定没那么庄严,但大家共同赴会,的确是想看清楚整个局势,谁想不想打,能不能打,要不要打,心里有个底,未来一段时间做决策时,能减少误判,另外,每块地盘都有优势,都有劣势,有短缺的物资,也有别人没有的资源,这个场合同样也是大型订单契约大盘的场合,各地主公亲自下场,交易保真的。
当然,心眼子也还是要耍的。
这种会谈,三不管地带敢邀敢办,诸侯们敢去的为什么敢去,不敢去的为什么不敢,南朝什么表现,各自有怎样的博弈和风险……
这可是大热闹!
祝卿安眼睛晶亮,这还不卜一卦?
说到就干,人在水池子里也没关系,不过取数成卦而已,卦象一成——
火泽睽。
火在上,泽在下,火苗是往上烧的,沼泽是润下的,两方不会交融在一起,睽,本身也是相悖的意思,直观取象来看,就是主客双方关系很别扭,处于矛盾状态。
而易经讲睽之道,是要告诉你,当世道与你想法相悖的时候,你要怎么处理,圣人会知始,知变,明白事情本质是什么,就能想办法去改变它。
萧无咎看到祝卿安卜卦,也看到了他久久不语:“怎么了?卦象不好?”
“也不算,人心为罪之魁,不过异中求同尔,”祝卿安看向萧无咎,“此次出行,主公当要更慎重,尤其注意控制情绪,须知天下之事,没什么事不能坐下来谈的。”
萧无咎:“我难道是易怒易躁之人?”
倒也是。
祝卿安立刻放了心,眉眼弯弯:“我同你说,这个卦呢,有这么一个象,某大户人家家道中落,家人睽散,各奔东西,且不可能再凝聚,只要咱们抓住机会,嘿嘿……”
还不得顺手捞个大的!
这个卦不能说不利,也不能说太有利,全看自己处事的念,行动的方向,当下怎么做,每一个决策,都有可能导致不同的结果。
“还有个小事,”他上下看了看萧无咎,“主公似乎要破点小财。”
“破财?”
白子垣等不到好兄弟追,终于游回来了,刚好听到个尾巴:“要丢钱?谁丢?都要丢么?卜卦都不叫我,你还是不是我义父了!”
“好好我的错,我也给你看看破不破财好不好?”祝卿安摸了下白子垣狗头,随便安抚了下。
白子垣哼了一声:“我有点渴,想喝水,你也去,说给我听!”
“好吧。”
祝卿安跟他游到亭边岸侧,和谢盘宽一起,萧无咎自也游也过来了。
唯独小老虎觉得没意思,又不打架,还吃都是水,一点都不好吃的果子,干脆上了岸,甩甩水,跑去林子里玩了。
谢盘宽听到卦象:“破财……所以主公会丢钱?”
祝卿安:“广义上,应该是?”
谢盘宽:“那狭义上?”
祝卿安:“所有的钱,都能算财产,但有些特殊的,你自己认为的财富,也算,比如莘莘学子珍藏的孤本,收藏家的古画,八字里以财为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