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有心上人了?什么时候?为什么我不知道?”
他们可是一起并肩打仗多年的好战友啊!
吴宿没说话,白子垣就知道得不到答案,愤愤转向祝卿安:“安安你看他们!我就说跟他们学不了好吧,以后得跟我混!”
祝卿安眼睛都笑弯了,视线环绕一圈面相神色各异的人,这些人果然有趣,这个游戏也是。
他从善如流的跟着玩游戏,让别人输过,自己也输过,酒一轮一轮的过,天上星子一点一点的多。
输了饮酒时,不小心看到夜幕璀璨群星,现此时此刻,竟是穿来后最放松,也最愉悦的时刻……甚至还想要更多。
一轮一轮的瓜吃过,彼此之间隔阂消除,距离更近,话题方向就越来越偏,从你到我,从本地风情聊到其它细枝末节,比如翟以朝此刻,就在遗憾:“……那酒楼是蕲州侯的细作据点,可惜了,今晚暴露,必定会撤,还会另择它处建一个,我和小谢还得重新找,啧,麻烦。”
谢盘宽:“有什么好麻烦,看看哪家新开张的酒楼饭肆专门做猪食不就行了?”
祝卿安:……
这嘴的确有点损,但蕲州侯齐束的品味也的确……
“他的确不怎么喜欢人吃的东西……”
“酒楼生意不好,还嫌中州人没品味……”
突然所有人一起吐槽,可见对这人印象是何等一致。
不过说起饭菜,谢盘宽这个曾经的世家子最有心得,什么菜系,怎么讲究,食材怎么选,食不厌精,脍不厌细……他对自己的选择很笃定,也很热情推销。
除了蕲州侯,他并没有攻击别人,但个人偏好这种东西,提到了,就很容易让人起一点点反骨。
“其实……”祝卿安有些犹豫,但还是说了,“炸臭豆腐……还挺好吃的。”
白子垣顿了下:“我也早想说了,折耳根也还行。”
翟以朝:“我其实在海边吃过一种臭鱼……”
谢盘宽眯眼:“你们怎么回事,要造反?”
只有吴宿哄他:“你喜欢的菜都很好。”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嫌我麻烦,”谢盘宽盯着吴宿,面无表情,“你还背着我偷偷吃苦瓜!”
这个真的忍不了,祝卿安肃然:“苦瓜的确是邪物,应该开除出餐桌!”
谢盘宽:“就是!”
吴宿没说话。
“你是不是早就看不惯我了?”谢盘宽突然不懒了,站起来要跟他打架,“我给你个机会,打不过我,以后都憋着!”
吴宿还能怎么样,作为最稳重最可靠的中军将,当然是……陪着任性喝醉的风流谢郎打架。
祝卿安看过很多次打架了,白子垣打,萧无咎打,桃娘打,每次感觉都不一样,但这次最特殊,最放松,因为无关危险,是输是赢都没关系。
谢盘宽不愧是风流谢郎,长得好看,腰修腿长,姿态挺拔,打架也飘逸优雅,路数并非大开大合,也非阴诡算计,而是君子有皓月之辉,锋芒即出,无人敢争,每一招都是阳谋,每一杀都有布局,连环绵绵,让你猜不到躲不开,猜到了也躲不开。
吴宿因为身体条件强壮,跟萧无咎路子有点像,但他更为收敛,静水流深,比起攻击,更擅防御,他可能暂时赢不了,但他永远不会输,面对谢盘宽连绵攻势,他好像巨大松林,又像无垠阔海,化罡风于波涛,解杀势成涟漪,能包容万物,万物却伤不了他。
祝卿安大开眼界,看的眼睛亮晶晶。
萧无咎把他的酒盏换成清茶:“他们今日都很有兴致,很开心。”
祝卿安有点醉,托着下巴:“因为……见了我?”
因为你说的话。
白如新,倾盖如故,有人就是有这个本事,能迅看懂一个人,也能被人看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