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不,严谨点儿说,是“找到一只九环玉匣”。
这个“一只”我想不太明白究竟准确代表的是什么意思,这封信的整体叙述比较简洁,笔锋也很浮,考虑到当时的情况,陈建国失血过多,根本无法正常书写,可他还是用了“一只”这个特指词。
这不免让我有些奇怪,但要从另一个方向来理解,说陈建国失血过多脑袋昏沉,有些句子写得结构混乱,这仿佛也能说得过去。
还有陈建国居然也是1951年九环工程的初始启动人员,这是完全在我意料范围之外的,一开始我们认为一切似乎都在围绕着九环玉匣来运转,我四哥是、五师亦是,但现在看来,反倒是我们的判断出现了重大问题,所有人都是在围绕着当年的九环工程在运转,包括那只九环玉匣。
我理了理思绪,打算一个问题一个问题进行解决,就先问陈苍海:“据我所知,1951年的九环工程并没有保存完整档案。”
陈苍海倒是没有否认我的话,点头道是:“如果你找的是官方档案,上面必定是空白的,因为有关于当年九环工程的档案在这项工程结束时,已经被全部销毁了。”
他深吸一口气,继续说:“我叔叔当年在工程队年龄最小,被诏安后在队里进行文物清理以及部分档案的核对工作,在这项工程被废除之前,他贼心不死,私藏了一部分的资料,其中就包括卖给韩剑的那只藏宝拓本。”
“那你叔叔自己来就算了,为什么还要把拓本卖给韩剑,韩剑并不是五师的后人。”我说。
“他确实不是五师的后人,但他是韩承的亲弟弟,”陈苍海毫不留情地打断了我,“而韩承是中原甘如魁独女甘茸的男朋友,仅此,就已经足够了。”
我一下子就被他说的话噎住了,我看向他的眼神也开始变得无法琢磨起来,这小子原来把我们的关系都查的一清二楚,说不定早在上船之前就把我们船上的人员名单都背得滚瓜烂熟了。
我强扯回思绪,尽量不让陈苍海带着我的逻辑走,再问:“那你查到了吗,信里提到的,1951年九环工程被废除的真实原因。”
陈苍海很淡定,他说:“不知道,没有原因,那部分资料我来之前没日没夜地看了数百遍,只写了资金问题,又列举出了一些自然现象。”
“九环玉匣?”何瑜突然插嘴道,“你叔是不是搞错了,九环玉匣还在小幺他四哥那儿,陈建国为什么要来这座塔里找?”
能同时满足这两种情况的可能性我已经在心里盘算很久了,其实从很早之前我就已经在怀疑这种可能存在的机率大小。
我就说:“九环玉匣,很可能并不是只有一只。”
我这个想法一出,面前的两人同时陷入了沉默,何瑜反应了一会儿,然后就瞪大了眼睛盯着我:“你疯了你,那匣子难道不是你亲自从你外公抽屉里给开出来的吗?!这东西一只都难见,总不能还人手一只?那岂不是全乱了套?!”
“我只是列举了一个可能性,你急什么?”我就用脚踢他。
我这个想法算是非常的天马行空,主要是如果九环玉匣真的有很多个,那五师争破头想得到的东西岂不是唾手可得?
最后的结果就跟幼儿园小朋友糖豆一样,人手一只九环玉匣,不争不抢,信息共享,妈妈再也不用担心我后半生没墓可掏了。
再说,如果真有很多只九环玉匣,那么它们制造出来的意义又会是什么呢?
“还有,这个‘他们’指的是谁?”何瑜又提出了一个新问题。
见我们都坐在原地不说话,何瑜就看了看表,扯开了话题说:“要不咱们先歇会儿,这会儿脑细胞都快死干净了,想破脑袋也想不出个屁来,咱们先找找出口,等过后再想说不定还能有点儿新思路,你们觉得呢?”
何瑜言之有理,听他的话我就打开手电站起身,陈苍海负责用火折子把那封信全部烧掉,我们俩看着那张纸条被火舌渐渐吞没,很快就化为了地面上的一堆灰烬。
我用脚跺了跺地面,声音不是闷的,在石室的正下方应该还有空间,之前在我背的图上,曾有一条几乎贯穿整座地宫的通道,但这一点图上只是示意了,并没有标注通道多长多宽能容纳多少人。
据我的推测,路阿爻有可能是掉进了这个小通道里,也有可能是掉进了与小通道连接的工匠藏匿点,而我们三个现在唯一可能从这里逃脱的方法,就是要找到石室与这条通道相连的点,进入通道之后,再顺着通道到达地宫核心。
“这四面都严丝合缝的,你说老路他娘的之前到底是怎么找到的机关,你看见没啊,那机关大概长什么样儿啊?是圆的还是方的,是长的还是扁的啊?”何瑜问我。
我猫着腰贴着墙一寸一寸地找,回头就去骂他:“你问我,我他妈的问谁去?他的事我才知道多少,你老是问我干什么?”
我油然而生的报复心迫使我揶揄何瑜两句,破天荒地想去逗逗他,就抱着臂走到他身后:“路阿爻跟你一块儿走了那么久,你俩默契度那么高,怎么?这事儿他没跟你说?哎呀,看来这关系也没我想象中的那么铁嘛!”
第115章地宫下水道
刚说完,何瑜就一爪子推开我:“去去去!一边儿去!我说,这地儿说实话也不算大,咱仨怎么找都都得找了两三圈了吧,你说的那个通道怎么连影儿都没有?”
他搭上我的肩膀:“小幺,你不会记错了吧?”
我一巴掌拍开他,斩钉截铁地说:“不可能!那张图现在还印在我的脑子里,通道绝对是存在的,而且还处在石室的下方,除非是画图的人搞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