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上这么说,但还真就没再撵人。任由陈熙南跟着他,一路进了家门。
之前段立宏说段立轩:给别人买3oo平大别墅,自己住6o平小破房儿。陈熙南以为是夸张,然而来过一回才现,段立轩的房子着实朴素。
小区较偏,房价也不高。平平无奇的电梯楼,不大的二居室。家具家电都齐全,不过竟是些没花心思的玩意,干巴巴地在屋里戳着。
陈熙南熟稔地穿上拖鞋,进了厨房。打开冰箱,一样样往里归拢。生日蛋糕,牛排,鲤鱼,花椰菜,胡萝卜…
段立轩靠在门上看他:“内红酒你给我撂一边儿去,我今儿不跟你喝。”
“我知道轻重。”陈熙南回过头,温柔地笑了笑,“昨儿你还是急了。早上我看了下,至少得养二十天。等会儿去坐个温水浴,我给你上药。”
段立轩真是要气死了,上腿就踹:“啥玩意儿我急了啊!你咧个大嘴叉子,还我急了。二十天八十天的,还搁这规划上了!”
陈熙南往边一躲,又凑上来小声商量:“八十天也成。期间擦边儿。”
段立轩这一下扯了胯,把着门框嘶了半天。螃蟹似的叉着脚,骂骂咧咧往外挪:“滚远点闪着去。谁他妈跟你擦边儿。”
陈熙南放下手里的大虾,从后搂上来哄:“诶,不生气了啊。看我给你雕了个扳指。”
说着从裤兜里掏出来个小玩意,递到段立轩脸跟前。紫红色的木头扳指,密密麻麻地雕着字。
段立轩拿过来,举到阳光下眯着眼睛看:“紫檀老料啊。”
“嗯呢。”
“雕的啥啊?”
“心经。还有你的名儿。”
“搁哪儿定的?”
“网上买的料,我雕的。”
“牛逼啊。”段立轩拿手机照着,放大了看字。肉眼可见地高兴起来,孩子般啧啧惊叹,“还真是心经!还真有我名儿!你记不记得特需隔壁的黄老der,开化肥厂内个。他就有个心经扳指,成天放指头上转。那脑血栓也没转好,走道儿跟拉裤兜了似的。”
“知道。当时你眯眼盯了好久,我猜你是心动了。”陈熙南把下巴撂在他肩膀上,嗅着耳洞处的甜腥气,“他那个我借来研究过。料是新开的,字是机雕的。”
“哎,你等会儿。”段立轩拆开狗爪,去卧室拿出个螺钿木盒。摸索着沙嘶嘶哈哈地坐下,对陈熙南招手:“袅花套子,过来。”
陈熙南笑眯眯地凑到他身边:“这什么呀。二哥嫁妆?”
“再犯der不给你了啊。”段立轩抬锁开盒。就见里面金银细软,宝光灿灿。“我这玩意多,有不值钱的,也有值钱的。这盒最值钱,你看看有没有稀罕的。”
“真能拿吗?”
“不能,”段立轩白了他一眼,啪地把盒子扣上,“我拿来跟你显摆的。”
“诶!”陈熙南呵呵地笑起来,抢过盒子放上膝盖。欢欢喜喜地挑了好半天,拎起一条黄金蛇骨链:“那我拿这个了?”
段立轩嫌弃地直撇嘴:“整那么一大条金链子干啥?锻炼颈椎啊?”
“我看这个最值钱。”
“那你可真不会挑。”段立轩扒拉了会儿,拎出一个翡翠无事牌,“这才是好东西,拿去。”
陈熙南接过来,前后翻了两下:“什么都没有啊。我自己雕吗?”
“啧!你土鳖啊,这叫无事牌。佛曰了,无即是有。啥都没有,就是啥都有。”段立轩又拿了一个平安扣,扔在掌心里掂了掂,“像这种铜钱儿的呢,带点求财的意思。我瞅你当个破B大夫,还他妈跟人合租。这辈子大富大贵,估摸是难求了。就替你求个‘平安无事’,顺顺当当的,别成天让人拿刀砍。”
陈熙南珍惜地举起来,眼睛亮晶晶的:“有句话说,黄金有价玉无价。是真的吗?”
这是陈熙南第一次提问,可给段立轩高兴坏了。心想平时俩人在一起,B都让陈乐乐装走了。这回可算有陈乐乐不知道的,他高低要瑟回本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