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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臣小说>攻不可貌相by海苔卷 > 第37章(第3页)

第37章(第3页)

去名后的房产证。一分不少的银行卡。还有一个牛卡纸信封。信封上是隽秀的小字:无以为报,聊表心意。里边指肚厚的红票子,十沓。

十万块钱,对段立轩来说屁都不算。但对余远洲来说,几乎是全部的存款。

当初段立轩对余远洲好,不问余远洲愿不愿意。如今余远洲要报恩,也不问段立轩需不需要。

彼此一味地心怀亏欠,却又不肯相互了解。你拿贝壳,我用丝绸,用各自的专属货币交易,也不管对方花不花的出去。

段立轩扔了信封,仰在沙上抽烟。咬着烟头上下晃着,忽然哧哧地笑起来。

他对余远洲的感情,像他那颗蛀空的大牙。曾经碰到点白水,都疼得彻骨酸心。但不知不觉中,竟被陈乐乐剔了髓。疼痛消失了,只在牙龈里留了点酸麻。

余远洲临走那阵子,段立轩总能梦见他。

一会儿不走了,一会儿回来了。一会儿笑,一会儿哭。

他去找大仙查事,问余远洲到底能不能走。大仙从抽屉里掏出一沓黄纸,龙飞凤舞地写了三道符。

水笔一撂,说,走啊。走才是生门,留就一个死字。他命里遇一贵人,木鼠命,有权柄。要是抓不住,无间地狱。

大仙生了一对高高的颧骨,说话时一扩一扩。好似脸上长了对肉翅膀,振振欲飞。

段立轩看着他,觉得那宽阔的头颅像个奇形的坐骑。扇啊扇的,要驮着余远洲飞走。

他又问,那总梦着是怎么事儿。

大仙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段立轩说,不对。日有所思的是另一个,内个反而梦不着。

大仙说,真正的有缘人不入梦,因为梦是了缘的。

从命理学来解释,人和人都有缘在身。有缘相遇,且能相知相守的,叫有缘有份;有缘相遇,却因业力无法相守的,叫有缘无份。无份了,但缘还在那,是要了的。

于是这人就会频频入梦,与你告别。你每梦着他一次,和他的缘便浅薄一分。等殆尽了,就梦不着了。到那时候,你也就彻底放下了。

段立轩看着高顶上的吊灯,心想昨儿还真就没梦着。

他掏出手机,又看了几眼黎英睿给的资料。清净宽敞的住所,和蔼可亲的老太太。半小时能到的职场,专业的心理医师。全安排得井井有条,让人放心。

私心来讲,段立轩不喜黎英睿的为人。说话假假咕咕,心眼子多得他犯密恐。但也不得不承认,人家就是比他有能力,也有更宽广的羽翼。他也就在溪原算个腕儿,人家那是海外都好使。所以对余远洲来说,他只是台老爷车,黎英睿才是那个服务区。

结了。瞅着服务区了,掉头吧。段立轩对自己说着。人送到地儿了,咱也回家。

压抑着的,都没必要再压抑了。亏欠过的,或许还有别的还法。在一个恰当的关系里,留一份真惦记,足矣。倒也不必像童话里的妖精,动不动就以身相许。

他呸了烟头,干脆利索地收拾起桌上的零碎。趿拉上乐福鞋,回头看了最后一眼。

金碧辉煌的房间,像个打碎的琉璃杯。阳光在屋里乱窜,到处是璀璨的狼藉。红木的雕花楼梯,一线流光地挑上去。

嘭的一声,防盗门关上了。段立轩的心,也跟着敞亮了。

放下了。这回是彻底放下了。找个理由到此为止。找个理由重新开始。

他把档案袋往胳膊下一夹,插着兜往前走。走得潇洒决绝,再也没回一次头。

透亮澄蓝的天,波光粼粼的湖。荷花蘸着水开,挨挨挤挤的大叶子,簌簌地摇曳。面前扑棱起一群小麻雀,回放似的接回枝上。

柳条随风招摇,画出一个个流畅的大弧。像陈乐乐的卷刘海儿。一个大弧,就是一个陈乐乐。

车子在阳光里穿行,亮一下,又亮一下。像陈乐乐反光的近视镜片。一辆车子,就是一个陈乐乐。

夏日的风扑在身上。暖、软、干爽。那是陈乐乐的嘴唇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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