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房间里一切布置妥当,喧闹声褪去,满室的寂静。
谢至峤环顾布置奢华又隆重的包间,仍有些担忧。时间太紧了,也不知道沈迩喜欢什么风格。不过他那人难伺候,自己又突然准备了这一出,估计怎么着都得被嘀咕几句。
想到这里,谢至峤笑了笑。
养猫嘛,哪有不被挠两下的。他小时皮的很,没少被老谢董动家法,耐得住。
看了眼时间,估摸着沈迩那边应该结束了。谢至峤拨过去,电话很快接通。
“宝贝儿,到哪儿了?”
“在回酒店的路上,晚上……我不过去了。”
谢至峤盯着门口,一动不动,半晌找回声音,“总得吃饭吧,这家是你喜欢的淮扬菜,酒也准备好了。过来看看呗,随便吃两口。”
被巨大的失望覆盖,装饰华丽的包间黯淡失色,胸膛的心跳变得很慢,谢至峤又说:“到底怎么了?我又惹你了?还是昨晚……弄疼你了?我的错,以后不用领带绑你了。”
夜幕逐渐落下,街灯在某一刻齐刷刷的亮起。沈迩点燃一根烟,他眺望远方,明明什么都看不到,又固执的盯到眼眶涩。
“谢至峤,明天别来送我。”
明明是夏天,可后背贴着的石墙冰冷彻骨。听筒里悄然无声,连呼吸声都在一瞬间褪去。
“北京不好吗?”谢至峤的声音没什么情绪,至少沈迩没听出来。
沈迩吐出灰白色的烟雾,烟圈被突然刮起的风吹散,伸手抓了一把,空无一物。
“好,但我不属于这里。”
听到这些话时,谢至峤反而放松下来,肩膀垂落,半个身体靠在放蛋糕的木桌上,心脏不断坠落。
“我呢?”
沈迩靠着墙不说话,他看过北京的日出,现在又看了一片晚霞。五光十色把半个天空都烧着了,变成金红。
谢至峤像日出,但他的吻和怀抱会让沈迩想到这片晚霞。
“我们呢?”谢至峤继续问。他孤身站在大厅,紧握的拳和每一次跳动都带来刺痛的心脏。
随便说一些原因对能言善辩的a1ber来说没什么难的,就算谢至峤难缠了些,他也能用体面又直接的词语维护两个成年人的道别。
冷静直接,切断联系,再不打扰。
但沈迩此时的思绪像脱轨的列车,时针滴答滴答,过了仿佛一个世界,他轻声说:“Imsorry”
跟应付chris一样简短,谢至峤甚至比不上chris的张狂表白。
时间太紧,谢至峤调动了许多资源。
包下沈迩爱吃的餐厅,国宴师傅做的蛋糕,满屋子的鲜花,其中玫瑰就有6种。说到底谢至峤还是有点直男,告白这种事,一定要隆重,要有玫瑰,他甚至准备了一对素戒指。
怕害羞的小猫不肯来,他守口如瓶。
这个安排很冲动,也不符合沈迩的性格。
幸好,谢至峤没有预期它的结果,他只是想在沈迩走之前,对他说一句话。
四个字或者三个字。
两人沉默,都没有挂电话。
谢至峤的喘息声佷重,沈迩的很轻。
谢至峤快要感受不到他了,突然问:“你的应激性依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他们没有认真谈过这件事,沈迩不愿意说,谢至峤又自愿做他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