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息后,测灵台果然出了一声尖啸,丝丝缕缕的黑气从那弟子的额心钻出。
不知道已偷练魔功多久了。
秃顶男人浑身一僵,低骂了声,然后哭丧着脸跟褚如棋解释:“褚宗主,我真的不知道这小畜生混账至此啊!这、这都是他自己干的好事,与天勤山无关!”
“这些话你留着青瑾会后再说吧,”褚如棋震怒拂袖,“——将这名不符合参赛资格的弟子押下去,严查过往。”
“赛事继续!”
殷回之也没想着他们能给自己说法,见人已经被押走,下午又没他的赛事,便准备直接掏符回家了。
一道冷蓝的灵光制住了他的手。
是江如谂。
殷回之眼中寒芒一闪而过,终是收敛住了,他收起符箓,客客气气看向江如谂:“江峰主?”
那种看热闹的目光又出现了,不管是场内的还是场外的,都若由若无往这边瞟。
甚至有赛台上的两人打到一半,停了下来,抻着脖子看八卦。
褚如棋低声警告:“如谂。”
江如谂用冰冷的目光扫了一圈周围,成功逼退了大半视线,然后转头对殷回之道:“我有话要同你说。”
殷回之觉得此人有病。
他温和道:“江峰主,我身份特殊,略有不便。”
江如谂依旧一派仙风道骨,说出来的话却叫人莫名其妙:“那就在这说。”
殷回之不想跟他扯上半点关系,直接给褚如棋递了个疑问的眼神。
褚如棋声线沉,已是半施压的态度:“如谂,回雪的比赛要开始了,你不去看看他吗?”
江如谂立在原地,好一会儿没说话。
在殷回之逐渐不耐的目光中,他终于放弃了要谈话的打算,转身去找季回雪了。
殷回之终于能走了,脑海里却又多出一道声音,是极耗心神的念力传音:“站住。”
走了一个江如谂,又来了一个褚如棋。
没完没了了?
殷回之只是顿住了步子,甚至都懒得回一个字,只等着褚如棋的下文。
“当年力驰的死,到底与你有没有关系?”
殷回之简直要被气笑了,当着所有人的面道:“褚宗主,我不方便同江峰主交谈,亦不方便同你交谈——有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您还是留着同愿意听的人讲吧,晚辈真的很忙,就先告辞了。”
说罢,直接掏出符箓,表演了一个原地消失。
褚如棋没想到他会如此不顾忌,当众这么说了出来,僵站在原地,脸色青一阵黑一阵。
身边几位长老宗主都是人精,连忙上来说了几句谴责殷回之的话,把场面救了回来。
褚如棋却依旧没有缓和脸色。
他想起这几天江如谂屡次朝殷回之那边看、屡次找机会跟殷回之开口,被甩了冷脸也无所谓的模样。
又想起青瑾会前,江如谂找到他时所说的话:
“师兄,当年的事,是你和审判阁主错判了。”
“他没有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