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叮」的一声响起;萧遥一个翻身打掉了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匕首丶从知县夫人的怀里跳了下来。
「呀,不好意思啦。」她冲着还愣着的女儿微微一笑,「那杯下了药的茶,我没有喝哦。」
在目瞪口呆的众人中,谢绍最先反应过来,招了招手。几个穿着暗卫衣饰的人从院墙上跃下,钳制住了知县夫人。
而萧九矜也回过神来,急步走到卧房门前打开了门。
一宗神像赫然入目,与那日在荒山废庙里见到的佛像无二。
神像之後的墙上挂着一幅巨大的画像,画像上,是一少女清澈的眉眼——画像中的少女,与萧遥看上去还有几分相似。
而画像之下丶神像面前,灰石砖上摆着一个蒲团;蒲团之上,是被称作「姜家小娘子」的女孩身着绛色祭服头戴珠饰金冠,保持着跪拜的姿势,僵硬地停在神像前。
萧九矜一惊,去试其鼻息;好在女孩应只是被下了什麽药彻底睡熟,并无性命之忧。
她放心地舒了口气。侧身,却见主卧正对夕阳,金黄色的阳光,直直射入房中。
晖光之下,熟睡的女孩的面孔精致,宛若神祇。
第67章无声「前金吾卫首领,燕乙?」
院内寂静,萧九矜循着夕阳抬头,半片阳光映照在墙上画像上,画上少女的面容,格外清晰。
「这可是,那名叫『惜儿』的姐姐?」萧遥本在谢绍身旁,如今见了那画上少女,才便走上前去。
她先是看向一旁怔怔望着画像的知县夫人,见其不语,又望向萧九矜:「娘亲,这『千两黄金』与『荒山白骨』,实际却是一桩事……」
「别说了。」
这次打断她的是知县。
萧遥回过头去,冷笑着弯起嘴角:「你们干的腌臢事,倒不让人说了?拐走女童不知害了几人性命,如今众目睽睽之下,你们还想抵赖?!」
「……她们是自愿的。」
「什麽叫自愿?我在马车里可都听到了!」萧遥指像神像前躺着的女孩,「一个人十两黄金便能买走,那是他们的父母甘愿,不是她们甘愿!」
「他们想复活他们的女儿。」萧遥看向萧九矜,不满道。
「连我都知道,人死了便是死了,世上哪有什麽死而复生之术。」
「那蓬莱老道说了!我儿尚有一息精魄存世,只要我们夫妇诚心供奉丶祭奠,不消三个年头,她便可以……」
「够了。」
谢绍终於看不下去,出声打断了知县夫人的「疯言疯语」。
他瞥了站在一旁的知县一眼,後者则心虚地低下了头。
萧九矜轻叹了口气,抱起了还在蒲团上的女孩:「银铃马车,金色祭服,这祭奠的祭品怕是并非什麽寻常牛羊家禽,而是这些花一般年岁的少女吧。」
萧九矜看向知县夫妻二人,目光深邃。
「诸位都看见了?今日这一桩好戏。」谢绍在旁终於开口。
院门外传来急促的马蹄声,萧九矜抱着女孩走回众人身边,紧接着便是小院的木门,「砰」的一声,砸在了墙上。
「属下来迟!殿下恕罪!」
来的是谢绍的人。
谢绍看了那边一眼,随意「嗯」了声,随即吩咐道:「将他们拿下吧。」
…………
「所以他们最後被怎麽处置了?」杏花疏落的小院里,那日提起回了家的紫杏好奇地捧着脑袋,问。
「听谢绍说是削了官,定了过几日便处斩。」
萧九矜轻轻叹气。
「欸,紫杏姐姐,你不是去查了麽?那惜儿小姐究竟是怎麽回事啊?」萧遥也加入了讨论,好奇问道。
紫杏摇了摇头:「去寻了先前在知县宅子里侍奉的下人,那姑娘坠井亡故应确实是意外。说是当日知县大人在衙门办事,知县夫人则是在院子里躺着歇息丶女儿在跟前同狸奴逗乐。」
「说是那姑娘想给狸奴编发辫可那小畜生却不肯丶在院子里逃窜,小姑娘去捉,一个不留神被绊倒,便落进了井里。」
「可怜了那些个苦命孩子。」萧九矜深深感叹。
知县与其夫人进了牢狱,终是把一切招了;他们说那是在三年前,他们遇见了一自称来自蓬莱的道士,那道士自说学得一起死复生之术,念在二人爱女之心切切丶决意将此术法交给二人。
那道士说,只需父母二人诚心祭拜神祇丶每月则一尚未及笄且身当清白之女供奉,三年期满丶十二位冰清玉洁之身怡然相得,便可叫枯骨再塑肉身,已死之人重回世间。
那姜家的小娘子便是第十一位,萧遥则是第十二位。
据知县夫人所言,她是料想着女儿出身富家丶而萧遥的身份则是更加尊贵;若最後一位能是县主供奉,那祭祀或许会更加圆满。
「这种话都相信?我还说我是观音娘娘呢!」
萧遥「切」了一声。
「据说那知县夫妻最初也是不信的,可据说那道士掀开道袍,知县夫妻竟看见他的左手是骷髅骨架!」紫杏喟叹,「也不知是真是假。」<="<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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