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北陷入沉思,许久都不曾回神。
他其实一点也不了解她。
疲惫地叹出一口气,他慢悠悠上楼,从电梯出来後直接来到荆梨房门口,将银行卡再次搁在地垫上,点开手机给她发去一条简讯:【卡我放在你门口了,给你三分钟时间,不出来拿走我就把里面的钱全都捐了。】
看见简讯内容,荆梨不由低低地「切」了声。
威胁她是吧。
【那你捐了吧。】
回复完,她直接将手机锁屏,扔在沙发上不再去看。
二人僵持着,三分钟後,门外响起敲门声,男人低沉的嗓音透过门板闷闷地传来。
「荆梨,开门。」
荆梨装没听到,进屋把身上的脏衣服换下来。
两分钟後,穿着吊带睡裙的她从卧室出来,正准备去浴室洗澡时,门口响起「滴滴滴」输入密码的动静。
她背影一僵,难以置信地转过身。
最後一个数字输入完成,解锁成功的音效响起,门被打开,一身黑衣的顾北走了进来,反手将门关上。
四目相对,荆梨眼波停滞,出口的声音都带着诧异:「你怎麽知道我家房门密码的?」
顾北幽静的黑眸染上淡淡笑意:「774280,我们租的第一个房子的座机号码,你所有的密码都是这个。」
「……」
荆梨张了张嘴,说不出反驳的话。
是啊,那个不到三十平米的小房子是他们从顾卫朝家搬出来後的第一个住所,里面除了一张床和一张桌子外再没有其他的家具,家里唯一能通电的就是那台座机电话。
大红色的,蒙着层薄薄的灰,她喜欢把听筒搁在耳朵边,听里面滋啦滋啦的电流声。
晚上哥哥不在家的时候,小小的屋子里静得可怕,她会胡乱按动数字键听它们发出的乐音。
774280是她记得最深刻的一串数字,每当需要她设定密码的时刻,她便会下意识输入这串数字。
「门锁密码还是换成别的吧,你的习惯要是被有心人知道,就危险了。」
顾北将银行卡连同车钥匙一起放在玄关处的置物柜上,善意提醒道。
「有心人?」荆梨挑挑眉,语气嘲讽,「我看我身边最危险的有心人就是你。」
顾北低眉笑了笑,不置可否,他自然地从鞋柜里翻出一双给客人用的崭新拖鞋换上,接着径直走到沙发边坐下,倚着柔软的靠枕,眉眼被深深的倦怠笼罩,一副累极了的模样。
仿佛这里是他家一般,十分的不客气。
荆梨被他这一连串动作弄得愣住,好几秒後才找回自己的思绪,皱眉来到他跟前,质问:「你这是在干嘛?」
顾北半阖着眼,闻声眼尾轻挑:「休息啊。」
「……」荆梨被他这理所当然的回答梗住,随即耐着性子道,「你家也有沙发,要休息回你自己家休息去。」
「我的沙发躺着不如你这个舒服。」
顾北瞥了她一眼,唇角压着笑,「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
荆梨一脸「你说呢」的表情。
顾北给自己找了个适合睡觉的姿势,往後仰着脖颈,突兀的喉骨上下滚动,嗓音有种砂砾的质感,语调懒散:「不用管我,你该干什麽就干什麽,我先眯一会。」
荆梨气笑了,伸手去扯他的胳膊,试图把他拽起来:「大半夜私闯独居女性的家你还有理了,给我出去!」
奈何她那点力气在男人面前完全不够看,拽了半天都没将他挪动分毫,反倒让自己一脑门子汗。
她气得胸膛止不住地起伏,刚要开口再骂两句,下一秒却被顾北扣住手腕,一把扯进怀里。
身体失重,荆梨就这麽坐到了他的腿上。
不给她反应的机会,顾北伸出胳膊圈住她的腰,从背後牢牢拥了个满怀,低头将下巴嵌进颈窝,滚热的呼吸顿时扑洒在敏感的耳後,烫得她下意识瑟缩。
荆梨心尖一颤,思绪被猛然拉回到两年前那个深冬的夜晚。
她借着顾北醉酒意识不清,偷偷把初吻给了他。
第二天清醒後自不量力地询问起他的初吻还在不在,得到的答案却令她看起来如同跳梁小丑。
荆梨眸光熄灭,悸动的心跳也跟平复下来。
细细密密的轻吻落在颈侧,引起深入皮肉的痒,顾北的气息渐渐粗重,胸膛震颤,带着倦意的沙哑嗓音落在耳朵里,性感又撩人:「乖,让我在这待一会,等你睡着了我就走……」
他担心顾军去而复返,既然对方已经知道了荆梨的住处,就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估计这段时间会一直蹲守在公寓附近,寻找再次动手的机会。
他不能让多年前的事情再次上演。<="<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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