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当是我还她的,我管她一辈子。」
既然没有家,那他就成为「造家」的人。
这些年来,他被业内冠以天才建筑设计师的名号,参与过大大小小数不清的项目,环境糟糕的工地他待过,国外的项目他也争取过,人人都说他拼,说他没追求,为了钱吃相难看,践踏了天才的光环。
所有的评价他都欣然接受,也大方承认他就是为了钱。
因为钱就是很重要。
没有钱,荆梨怎麽培养爱好,怎麽念市里最好的私立中学,怎麽去各大高校组织的夏令营冬令营,怎麽在世界观还没形成的时候就去看遍世界?
画笔和颜料很贵,大师课也很贵,提高眼界和审美更贵。
所以他得拼命赚钱,荆梨的未来才会阳光普照。
顾北将客厅的灯打开,抬手随意扯松领带,循着音乐声走到荆梨房门口。
家里最宽敞的主卧给她住了,因为里面有间硕大的衣帽间,但荆梨物欲极低,对名牌包包和服饰完全不感兴趣,衣帽间成了摆设,她便在里头搞了台老式黑胶唱片机,创作没灵感或者心情烦躁的时候就用它播放古典音乐。
一回来就听巴赫,这姑娘今晚心情这麽糟。
卧房门半阖着,顾北倚靠在门边,屈指虚虚地扣了两下门板。
正坐在梳妆台前卸妆的荆梨闻声瞥了他一眼,没
说话,继续对着镜子捣鼓。
顾北也没主动开口,默默地看着她用化妆棉慢条斯理的将浓厚眼妆一点点卸掉,女孩手法娴熟,被化妆品勾勒出锋利成熟的五官逐渐显现出白净稚嫩的本真。
顾北不由有些恍惚。
她都已经长这麽大了麽。
「今天的这个妆,很漂亮。」
巴赫g大调前奏曲的悠扬曲调中,男人低沉又带着点沙哑的嗓音响起,像是曲子里的一部分,好听到波动心弦。
荆梨动作顿住,她诧异地偏过头,对上男人认真的目光。
顾北唇角微勾,低柔的灯光下他的五官成熟立体,狭长的凤眼有些疲惫地下耷着,淡淡的泪沟为那张好看的脸增添了几分无言的性感与慵懒。
他此刻的神情无比温柔,似融化的雪山,带着春日的和煦与包容,不带审视与批判,像在看一件他无比欣赏的宝物。
心跳就这麽颤抖着停了一拍。
荆梨一瞬间还以为自己产生了幻听,失神地盯着他。
顾北却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低声道:「我去给你煮面,你好好洗个热水澡,去去今天的晦气。」
说罢,转身从她的视线里离开,朝厨房的方向走去。
望着空荡荡的门口,荆梨眼睫无措地颤动,她抬眸望向镜子里的自己,脸颊和耳朵红成了一片,连肿起来的那一边都更红了几分。
她後知後觉地感到羞赧,呼了口气,抬手捂住自己的脸。
磨磨蹭蹭地洗完澡,荆梨换上睡衣睡裤,顶着包起来的湿头发,坐到餐桌前。
顾北还在厨房里忙活,他腰上系着围裙,衬衫袖口捋到了手肘上方,露出青筋脉络清晰的小臂,肩宽窄腰,身材挺拔,额发被他尽数撩了上去,露出凌厉浓烈的眉眼,一举一动间莫名有种禁欲人夫的意味。
荆梨看的入了迷,桌上放着一杯柚子茶,她想也没想就端起来喝了一口,结果舌尖不出所料的被烫到了,她表情骤变,赶紧跑进厨房拿了块冰含进嘴里。
「怎麽了?」顾北举着锅铲转过身,语气担心道。
荆梨捂着嘴巴,一脸控诉地指了指餐桌。
顾北「哦」了声,眼尾微挑:「我刚泡的,热着呢,被烫到啦?」
「多大人了,怎麽这麽不小心呢。」
刚洗完澡的小姑娘脸颊红红的,头上包的跟棉花糖一样,模样实在可爱,他忍不住想逗。
瞧他那幸灾乐祸的样儿。
荆梨不由忿忿地横了他一眼。
还不是因为你!
顾北弯了弯唇,他收起玩笑的姿态,放下锅铲,单手撑着岛台,另只手捏住她的下巴,轻轻上抬,目光落向她的唇瓣:「很疼吗?张嘴我看看。」
荆梨浑身一僵,怔怔地看着他,忘了反应。
「忘了你还含着冰块。」顾北松开她,掌心向上搁在她唇前,轻声哄道,「吐出来,我看看嘴里,别烫起泡了。」
荆梨心尖一颤,盯着他,思绪都迟钝了,只能听他的,慢慢张开嘴,把融化一半的冰块吐在男人手上。<="<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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