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焕感叹地摇了摇头。
书房里,许焕走後,潮月就不掩饰自己的脾气了,将手里的咖啡杯摔到地上,恨不得把阎决抓回来再抽一次。
「长本事了,以前跪在外面一整晚都不敢动,现在站着还敢走了!」
那几鞭子,还是抽轻了。
潮月看到落地窗上自己脸上的眼镜,厌恶地皱了下眉,摘下也摔到了地上。别以为他不知道这眼镜上的银链子怎麽没的。
他不许阎决上楼,他还敢偷偷进他书房,晾他七天都算少了!现在这条狗还敢走,潮月气得呼吸都有点不稳。
「死狗。」
第二天早上,潮月看着手机上迟迟没有响起的声音,脸色更冷了。
公司八点半上班,阎决的那张门禁卡是他亲自写了名字挂在他脖子上的,他用那张卡在公司做任何事情,都会同步传送到他的手机上。
阎决不仅敢走,还敢不去公司了。
佣人上前小声提醒潮月趁热吃早餐,被潮月瞪了一眼。
「好,既然不想上班,那以後都不用去了。」潮月站起身,对身边的助理道:「跟阎决说以後不用去上班了。」
小助理有苦难言,低着头不敢说话,支吾了一声。
潮月一路上脸色都没个缓和,但没想到阎决还有更大的惊喜在等着他。
他不是没上班,而是在公司大门前和一个男人说话没有及时打卡。
那男人个子矮小,只到阎决的胸口。他们在公司大门前旁若无人地拉拉扯扯。
潮月冷眼看着他们。
车里司机和小助理都恨不得能当场消失。
阎决和男人说了几句话,不知道那男人说了什麽,阎决弯下了腰,男人立刻抬手摸上了阎决的脖子,离得远,看不太清表情,但潮月知道他在摸什麽。
那条疤。
潮月怒到极致反而没什麽反应了,收回视线,「开车。」
几乎在潮月刚刚移开视线,远处的阎决就抬起眼,准确地看向了潮月。
林徐风摸了一半又摸不到了,着急地诶了声,「怎麽伤这麽重!还有没有其他地方有伤?我看看。」
「你这喜欢的到底是什麽人啊,怎麽还打人?!」
「我看你也别在这里上班了,我刚开了个水果店,正缺人,你去帮我吧。」
阎决按住了林徐风的手,终於肯把视线放在了他身上,「不用。」
林徐风很心疼,「不用什麽不用,你上个班被打成这样!就算你喜欢他,他也不能这麽作践你啊。」
阎决从小就沉默寡言,长大後更是独来独往,虽然他跟林徐风从小就认识,可以说是相依为命长大的,但他的很多事林徐风都不知道,尤其是他来到李家後。
林徐风以为他只是在这里上班,是一个普通的员工。
阎决轻轻转了下门禁卡,黑沉的眼里有什麽蠢蠢欲动的情绪,他要上去了。
「没事,是我在床上弄疼了他。」
林徐风本来还想劝,闻言直接呆滞在原地,「什丶什麽?!」
阎决打卡上楼,那轻微的一声滴都让他血液热了起来,他没有直接去找潮月,而是像个猎人一样,耐心地等待着猎物主动叫他上门。
西装裤口袋里的手机界面还停留在一通跨国电话上。
是唐尔德那边打来的电话,对方按照约定,在接下来的合作中只和他一个人交涉。
潮月安排过去的许焕也不行。
办公室里,如阎决所想,许焕正在跟潮月汇报这件事,「老板,事情就是这样,唐尔德那边的人说只认阎决。」
潮月静静地看着许焕,「这就是你跟我说的保证完成任务?」
许焕刚刚松开的屁股又立马夹紧了,「对不起,老板。」
他努力想办法,「阎决一会儿应该就来公司了,我去跟他沟通一下。」
但谁知道又踩了一个坑,潮月冷笑,「你知道他迟到了。」
许焕乾笑,「我……我听说有人找他,应该是很着急的事吧,耽误了点时间,没来得及打卡。」
潮月点了点头。
也就是说,公司至少一大半的人都知道,那条狗今天为了一个男人入职十年来第一次迟到了。
许焕还在努力地拯救自己的生命,「老板您别生气,阎决只是……我看那个男的像他弟弟之类的。」
潮月忍无可忍,险些就当着许焕的面摔了桌上所有的东西,他竭力控制着脾气,看白痴一样看许焕,「你以为我在吃醋?」
许焕不敢回答。
潮月指了下大门,「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