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南夕踢掉被子,眉头轻敛,不适睁眼。
屋里早没了楚燃的身影,整个屋子静悄悄的,只有远处夏蝉发出聒噪的鸣叫。
醒了醒神,楚南夕推开窗往院子里望。
竹竿上晾晒的衣服先落入她的眼里。
明艳的红,发白的青,两种颜色形成鲜明的对比,晒在一起却格外赏心悦目。
「楚燃哥哥竟然帮我洗衣服了,这也太幸福了吧。」楚南夕激动地搓手,兴奋跳下床去找楚燃。
经过昨晚楚南夕跳河的惊吓,楚燃没敢走远,怕她醒来找不到人再寻死觅活。
洗完衣服,浇完菜,便在西侧房里看邸报。
这些年他虽居於後山,却并非对朝堂之事一无所知。
初到青山村时,生活实在困苦,而他又不得田间劳作真谛,全凭着楚三接济过活。
楚三日子同样困苦,又受楚老太管制,每次楚老太发现楚三接济他,总少不了一番辱骂。
不愿牵连无辜之人因他受辱,便拜托楚三在镇上给他找了份代人抄书,撰写碑志的差事。
每当有商户需要抄书或润色碑志时,楚三都会带回来转交给他,完工再去镇上交工。
藉此不仅解决了温饱,还得到饱览群书的机会,商户对他交出的东西满意,他想看一份新的邸报也不是难事,一举三得。
只不过小镇落後,消息闭塞,皇室之事密而不发,抑或寥寥几语,很难猜得准实情。近有传言广景帝病重,不知真假,不过关於前朝的消息倒是得到得多。
自古以来,成王败寇,历史向来由胜利者书写,更何况楚国的精兵悍将,珍宝典藏,早在和谈的那几年便开始秘密南下。
当年景国费尽心机,攻下的只是一座空城。
广景帝看到空无一物的楚国皇宫时,其愤怒可想而知。
这些年有关前朝逆贼的消息络绎不绝,追捕他的消息也未曾断过。
只不过景国一统中原,百姓安居,前朝占据岭南,休养生息,与他当年谋算的结果一般无二。
十年前,楚国皇室留在皇宫,就没想过活。
楚国气数已尽,只要楚国皇室消弭,广景帝不会刁难楚国百姓,用楚国皇室众人的命来为数以万计的楚国百姓求一份安宁,值。
在广景帝提出用他一人之命换楚国皇室众人之命时,他更觉得值,只是没想到宣帝会在最後关头改变主意。
他苟活於世,是这场谋算唯一的变数。
如今他成了前朝的希望,今朝的隐患。两国人马,一明一暗,都在寻找他的踪迹。
只是这片土地如今已不见硝烟,就如最初所谋那般,现世太平。
常言道:得志,泽於民,不得志,修於身。时至今日,他理应当李定安已逝。
楚燃放下邸报,拿起桌角未抄完的书,专心抄写。
灿烂的阳光後是一张清隽出尘的脸,光线没有落到他的脸上,却丝毫不影响俊逸五官给人带来的冲击。
他安静端坐在破旧的书桌前,凤眸低垂,全神贯注,偶有纸张「沙沙」声传出,那是他修长手指翻阅书本的动静。
穿来这里只顾着和他胡搅蛮缠,还是她第一次见到楚燃认真的样子。
也太迷人了叭!
楚南夕站在门外,不忍发声,不忍扰乱如此静谧美好的画面,傻傻望着,不觉看呆了。
自她出现在门口,楚燃便有所察觉。<="<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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