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排供女子更衣的厢房。
「杨大人,就是这间,有给大人们备的衣裳。」
杨成焕点头,心烦地推门而入。
屋里传出更衣的窸窣声。
不久後,又一声惊叫刺破天——
「你!你是谁啊!」
轰得一声,门开了,杨成焕抱着没换好的衣裳匆匆出来,脸色窘迫,又红又沉。
而皇后众人,却在这时「闻声」赶来。
浩浩汤汤,一大夥人,等着将这只鱼收入网。
……
「会成吗?」
夏侯瑨问。
风吹清夏,也拂来满园桃花香。两人并肩走着,隔着只影子的距离。
褚卫怜瞻望云天,在听到一声惊叫时,忽然回眸看他:「成了,应该是成了。」
夏侯瑨乐呼呼地笑:「那就好,我也不算坏事了。」
比起另一旁的热火朝天,他们这儿简直静谧得不像话。风林云海,树影斑驳,穿杂二人轻微的脚步。
「怜娘。」
他突然开口,嗓音低柔。
褚卫怜及时止住脚,回头看他。「嗯?」
夏侯瑨忐忑着,慢慢走近她。
近到只有一步时,他在袖里牵住了她的手。褚卫怜一怔,手像被烫到,急忙抽了回来。
他红着脸低头,「我,是吓到你了吗?」
褚卫怜声音比他更小:「没,没有……你,你也没做什麽。」
她汗恼,糟糕!怎麽还结巴起来了!
终於,夏侯瑨抬头朝她笑:「没有就好。你,你知道我心意的。」
这人怎麽还学她讲话……褚卫怜沉默,嗔了他一眼。
两人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
最後,竟忍不住笑起来。
午後过夕阳,游园散,众人归。
福顺提着膳房送来的食盒进屋,夏侯尉正在窗边写字。
桌案上铺满纸,他写了一张又一张,起初还是字迹遒劲,後来笔走龙蛇,再後来,狂草不止。
福顺虽然不识字,但知道,那鬼画符起码不是字。
一张又一张的纸被他揉了扔地上,夏侯尉眉心紧凝,脑子里一遍遍,都是夏侯瑨牵她手的模样。
他们两人竟那麽高兴,简直旁若无物。
挥之不去,愈加烦躁,他丢开笔,扶住桌沿长吸气。
福顺被他的脸色吓到了,决定先不打扰。
正要走,突然被人从背後叫住。
「你说,当初我母妃若还在,我今时今日该是什麽地位?」
福顺听见,吓得一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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