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委屈,身心俱疲,已经没有了和他纠缠的力气。
万般难以言表的情绪涌上心头,鼻翼酸涩,她忍了好几许,还是没有控制住。
吸了一下鼻子,任眼泪簌簌流下,也不去擦拭,呜咽着向刘琮道:「我已经这般了,你还要我怎样?我还能怎麽做?」
声音渐大,颤颤哭腔。
呜咽许久,又哭道:「你要我怎麽做,你要我怎麽做……」
小猫一样,缩进了锦被,直留一片乌发的头顶在外头一颤一颤。
刘琮被她哭的心软,也不去在逗弄她,将手抽了出来,露在外头的头顶上轻轻拍了拍,好心道:「罢了,别哭了,本将不再强人所难便是。」
那哭声遂是减小,但还是不见停止。
刘琮支着腿,上下有规律的癫着,一手还磨砂在她头顶,心里想着哄她的法子。
道:「别哭了,本将有好东西给你。」
语毕,等着这人冒出脑袋。
等了须臾,也不见有动作,他无奈,心里後悔为何将人逗哭,现在怎麽哄都哄不好了。
耐着性子等了一会子,仍是不见她有动作。
他故意轻轻咳嗽一声,道:「再不出来,可别怪本将言而无信。」
说着,又要将手放回原来的位置。
感觉到动作,那颗藏着的小脑袋这才慢悠悠极不情愿的冒了出来。
眼见通红,长睫上挂了泪珠,是个受了委屈,哄不好的模样。
刘琮心软了。
在她眼睑上轻轻一蹭,将那欲落未落的泪珠拭去。
看她吓得无意识的一抽鼻子,又反手在她哭的通红的鼻子上一刮。
嘴上未说,心里却是暗问自己:到底是做了何事才让这小狐狸如此伤心?
事实当然是显而易见。
刘琮看她出了被窝,不看他,也不说话。
心里有被人忽视的哀怨,他无奈的轻轻叹了一口气。
从腰间掏出一个小物什,递在车儿面前。
车儿还是一动不动,低垂的视线里,一只大掌上托着一个通体晶透的玉佩。
这是玉瑞鸟。
自梁以下,所知不一,碾法如刻,细如丝发,无玺拜矩,公制极矣。
她只在书中所见,并未见过实物。
相传百年前,西域与梁还通好之时,上贡的玉佩。
因其玉料难寻,工艺繁复,不宜制作,所以举国上下仅次一件,居然在刘琮这里。
车儿从刘琮掌中接过,仔细观摩起来。
此玉小巧,是以展翅飞翔的玉鸟形态,凤鸟纹流畅,从鸟首至鸟尾一笔勾出,刀法了的,栩栩如生。
只在鸟首处有一细孔,过了一个红绳。
刘琮见车儿也不哭了,仔细断摩起来,等她看够了,才从她手里接过来,帮她带了起来。
车儿忍了好几忍,还是问出了心里的疑惑:「玉瑞鸟怎会在你手中?」
这语气极度的怀疑,刘琮看着穿了红绳的玉瑞挂在车儿颈间,将她的肤色承托的愈发盈白,满意的点了点头。
看向她道:「为何不能在本将手里?」
看她满眼的不信任,不由好笑又好气的问道:「怎麽?你以为此玉是本将抢来的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