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玉宁边收拾药箱,边给刘琮交代注意事项,刘琮闭眼,,一动不动,似乎是无动於衷。
反倒是车儿支着耳朵,听的仔仔细细。
薛玉宁收拾好药箱,打算帮刘琮穿上军衣,将将摸到衣袖,听刘琮说道:「你下去吧!」
薛玉宁道:「是。」便领着药箱退出大帐。
掀起帘帐,便听身後刘琮低哑的声音传来:「你替本将穿衣。」
薛玉宁眼神一暗,顺着将将走过的原路看过去,便看见车儿跪坐在刘琮下首,满面的担心,小心的问道:「将军可是要换一件衣物?」
薛玉宁心里一痛,捂着胸口,不敢多看,赶紧放下帘帐,大步离开,一路上魂不守舍。
因车儿知道,刘琮喜净。
刘琮点了点头。
车儿从帐内匣箱里找出刘琮乾净的衣物,就看见刘琮中箭的那地方又渗出了血,她惊慌道:「将军,又出血了。」
刘琮顺着他担忧的目光看过去,本想调笑她一番,但见她已经被吓得眼圈通红,也没了吓她的兴致,从她手里拿过衣物,道:「无事。」
车儿显然是不信,眼神一直绞在渗血的那处。
刘琮受过无数的伤,这点小伤,根本就算不得什麽。
他握着手里的衣服,盯着眼圈通红的人问道:「方才可是怕了?」
车儿惊魂未定,看他戏虐的看着自己,她抿了抿嘴角道:「嗯,小的……小的是第一次见这般的伤。」
刘琮似是习以为常,安慰她道:「行军打仗,哪有不受伤的,这点小伤不算什麽。」
车儿没了声响,自知说不过这人,看他赤裸的上半身上面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口,有的已经泛红,长出新肉,看不清本来面目。
唯有胸口一个极其明显,绕过腰腹,蔓延到
後背,颜色极深,可想,当时的伤势有多严重。
她熄了旗鼓,由衷的说:「大将军是我梁国的真男儿。」
这话倒是把刘琮逗笑了。
他调笑道:「难道你不是?」
车儿心里一紧,暗道差点把自己也搭进去,她赶紧挺了胸膛,铿锵有力道:「我当然也是,热血当当。」
连小的也不自称了。
刘琮背过身,解腰带,打算换上新衣,身後那热血当当的男儿却没了响动。
一会儿,便听到案几那边传来杯盘相撞的声响,略显慌乱。
刘琮抿嘴一笑,换了乾净的衣物。
待转身的时候,那人还背对着自己,一遍一遍擦拭乾乾净净的案几。
刘琮绕过屏风,在塌旁翻找一阵,拿出一个小瓶子,握在手里。
走到案几前面落座。
看车儿还在擦拭,他将那小瓶子扔给车儿,车儿早在那人转了身脱衣之时便心乱不堪,馀光瞄到眼前有一个物什朝着面门而来。
慌乱伸手去接。
入怀的是一个景泰蓝的细颈小瓶子,上头描了油白的连理枝,颇现精巧。
车儿疑惑。
刘琮倚在案上,道:「抹在手上。」
原来她手受伤,他是知晓的啊!
但是这一看就是上好的药物,他在这里就是一个近侍,怎能用的,她赶忙摇头,道:「将军,这使不得。」
知她会拒绝,刘琮看着她道:「难不成想要本将军亲自为你上药?」
那还是算了吧。
车儿瘪嘴了,她扒开塞子,直觉清淡的药香,幽幽传来,这是宫里御用药膏,心里不知是何滋味,忽觉得,刘琮这厮似乎也没有传言中那般冷血无情,对着
他道:「多谢将军。」
一抬头便见刘琮拿着自己的手帕,放在鼻尖轻轻的嗅。
车儿老脸一红,什麽礼仪都顾不上了,慌忙从刘琮手里去抢,刘琮哪里能让她得逞,没有受伤的手微微一抬,便绕过了她。
似是极有趣味的问道:「这里都是大老爷们,你何来女子的用物?」<="<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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