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俩都输,我和阿缃赢。」
公平公正的兰静大人将碎银子搂入自己怀中,你一个我一个和徐蜜缃分了。
徐蜜缃笑得合不拢嘴,还对着明知娇和闻恪点头。
「多谢好意,我收下了。」
明知娇磨牙扑过来。
「我的钱!」
闹了不知道多久,深夜画舫依旧灯火通明。花娘都添了三波人,楼上楼下的伺候,琴瑟声声,歌舞和上鼓点,伴随着软语小调,不但像个赌坊,也像教坊司。
徐蜜缃还在按着明知娇的杯子,她喝的有些多了,徐蜜缃怕她难受,劝着她别喝。
「才不要,我就要喝,等我成亲了,你就见不到我了,现在就得喝!」
徐蜜缃一愣:「可宣王殿下不是说,还要留你两年吗?」
「是啊,等我满了十八就得出嫁。」明知娇满脸苦闷,「真烦,那小子也不知道入京来谋职,非要本郡主跟着他去叙州。」
明知娇自己选的未婚夫,和她同龄,读书习武样样出彩,最好的是他性子绵软,又算得上是明知娇隔了几层的表弟,最好拿捏。
但未婚夫要留在叙州,起码成婚後一两年,都得在叙州。
明知娇提起来就气,摇晃着徐蜜缃的肩膀。
「不行,想个办法让我留在京中。小婶婶,你去和我小叔叔说,让他把陈小六给提溜到京中来。」
徐蜜缃哭笑不得扶着她。
「可殿下还在北境呢。」
「不是说快回来了嘛?」兰静也凑了过来,捏着一副极好的牌,身边没人和她玩了,只能自己无聊翻着牌。
「听闻两个月前,乌戎国被打到求着停战,主动送上了挑起战事的阿司伦王子,还割让了一片地一座城,送戎族圣女入京。」
「算起来,麟王殿下也该回京了。」
徐蜜缃一愣,咦了一声。
她怎麽还不知道?
说来他这个月,的确没有来信。
难怪前两个月的信中允许她回京,却是因为战事已经算彻底安定下来。
还在想着呢,忽然画舫外有一艘小船船头几个人提着灯,朝着画舫中吆喝。
「入夜舞姬歌舞喧嚣,赌牌不断,你们可有行商契子?」
画舫中的花娘们哪里能说得出来。不过是一艘玩乐的画舫,哪家雇主包了就是哪家,怎麽会有允许赌牌的行商契子?
这麽一下,画舫被逼停。上来了五六个穿着公家衣裳的差役,他们提着灯绷着脸瞬间打破了画舫中和谐欢乐的气氛。
他们也不管其他,只把人一个个往堂中驱赶,没一会儿就凑了几十个年轻的姑娘公子。以及二三十组牌。
「没有行商契子,任何船只不得开赌!这是规矩,你们都不懂?!」
其中一个五大三粗的差役挥舞着手中的短棒,凶神恶煞地在这群出身高贵的姑娘公子面前恐吓。
「一人十两银子,交不出来就让家中来送!不然都把你们扣下,拉入奉天府!」
徐蜜缃听着这句话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她一扭头,身侧三个小夥伴纷纷忍着笑。
「好奇怪,原来是奉天府啊。」
「只是怎麽感觉奉天府的差役比起当初,有些狂悖了呢。」徐蜜缃小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