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样配合,毫无怨言的赴死也只是为了能帮他们瞒天过海,所求的也是事情能顺利结束,自己等人会按照约定帮她抚养孩子。
她在当舞娘的十年期间先後杀了两个丈夫,第一个是个烂赌鬼,时常打骂她,被她失手打死了,第二个虐待她幼小的儿子被她有预谋的弄死了。
周围人不会说她是被逼的,只会嫌恶地骂她是个恶魔。
但女人处世本就不易,努尔并不评判她的品性,但她是个好母亲,他需要给予她最後的尊重。
想到这里,他微微弯腰将自己的手臂抬到了她的面前:「雪天路滑,请搀扶着我吧。」
斗篷下的女人不言不语,只缓慢地摇了摇头。
努尔见状也不再强求,只应了一声转头走向了绞刑场。
此时的绞刑场比刚才还热闹了一些,人声鼎沸像是马上要出演什麽盛大的节目。
这种热闹在努尔押解着她来到场地後达到了顶峰,几乎是一瞬间场地就爆发出了冲天的喧嚣。
有咒骂的,有怜惜的,也有高喊她名字的。
「薇薇安·波恩」这个名字如同应援声一般响彻在绞刑场。
被守卫簇拥着过来的女人脚步微顿,似乎是被吓到了,交叠在身前的手微微颤动,又缓慢地握紧。
努尔看出了她的不适,退後了几步帮她挡住了众人炙热的眼神,低声道:「别怕,有军队拦着没人能冲上来。」
女人缓缓点头,又微微抬眸看向了眼前的绞刑台。
原本的绞刑台也很高,但现在这个明显加高两三米,抬眼望去全是台阶。
努尔见状想说些什麽,但女人已经低下头率先踏上了梯子。
绞刑场的风雪,冰冷刺骨,越接近台面的时候,吹来的风更烈。
空气中甚至弥漫着一股黏腻的血腥味。
这应该是隔壁断头台的血腥味飘过来了,薇薇安有些庆幸地呼了一口气,还好只是绞刑,还好不用掉脑袋。
但才呼了一口气,她又沮丧的咬住了下唇。
虽然断头不好看,断之前还会恐惧不安,不知道那一刻刀会落下,但至少死亡是一瞬间的。
绞刑却很漫长,她见过的,艾薇儿那次足足挣扎了三分多钟才瘫软了身体。
那自己呢?三分钟还是四分钟,或者更惨一点五分钟?
薇薇安心下不安,但片刻後又强压住这股不安。
从知道死期将近开始她就压着自己不去想死前的痛苦,也不去想和阿瑞斯生离死别的哀伤,她尽量想一些有希望的未来,刻意忽视了接下来的痛苦。
但此刻似乎是压不住害怕的情绪了。
尤其是在登上了绞刑台中央,俯瞰底下疯狂的众人时那种恐惧几乎要淹没了她。
阿瑞斯!
薇薇安眼眶一红,几乎是下意识一般地回头看向了身後的高台。
但意外的是原本用来宣判的高台被拆除了,她没有搜寻到任何身影。
努尔似乎看出了她的意图,靠近了几步低声道:「宣判官在後面那栋楼的三楼。」
薇薇安循声望去,便真的看见了宣判官和众位头戴高帽的法官,他们站的地方是个宽大到能容纳近百人的阳台,此刻聚集在一起垂首观望着台上的她。
可能是为了不露馅,行刑台和高楼之间的距离实在太远,她看不清面容,只能凭着感觉确定中间被簇拥着的人是他。
虽然只看到了个轮廓,但微微颤动的手却终於平静了一点。
还好,还好有他在。
只要有他在,她至少还有重生的希望,只要……
只要忍一忍,三分钟很快就会过去的。
她安慰着自己要勇敢一点,但抬眸看向高挂在木架下的麻绳时眼泪还是没忍住夺眶而出。
她好害怕,她真的好害怕。
为什麽,她明明什麽都没做,为什麽她要遭遇这一切?
上学的时她会帮助被霸凌的同学,长大了也会帮被欺辱的女孩出头,小区里的流浪猫狗她几乎都喂过,朋友圈看到的捐款捐物的她也从来没有无视过。
可为什麽她要遭遇这一切?
她明明该有光明灿烂的未来。
她明明是家人捧在手心的宝贝,可此刻却要在众目睽睽下被活活勒死,用惨烈不堪的面目去愉悦众人,完善所谓的狗屁结局。<="<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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