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出发凉州,刚好是秋初,夜里无论是扎营,还是驿站休息,太子都遵守君子的礼数,大多时候是和伯仁他们一同。
可现下的深冬雪夜,她做不出独占太子马车的事。
姜令檀手心里握着书册,半晌一个字都没有看进去,抿了抿唇小声问:「殿下。」
「夜里臣女,是否能丶去後头的马车和吉喜一同?」
「嗯?」
谢珩抬头,烛光昏黄落在清俊的眉眼上,眼角落在一道浓浓的影子,随着马车晃动,难辨喜怒。
「善善若是累了,自然可以去休息。」
姜令檀闻言暗暗松了一大口气,握紧的手心稍稍松开一些,一颗七上八下的心,也慢慢落回了肚子了。
随着马车离去,洁白的鹅毛大雪渐渐把整个玉京笼在冬夜的暗沉里。
施故渊纵马从淮阳侯府出发,滴水成冰的夜里,他鬓角生生跑出汗水来。
守门的暗卫见有人影跑近:「谁?」
「是我。」
施故渊从马背上跳下来,一双眼睛透着血丝:「太子殿下呢?」
暗卫微愣:「属下不知。」
施故渊从怀中掏出令牌,冷着脸丢过去:「去通传,我要见殿下。」
暗卫欲言又止,单膝朝施故渊跪下,双手托着令牌无奈说:「小侯爷,莫要为难属下。」
「主子从今日开始谢绝见客。」
施故渊顿时急了,掌心握紧令牌,冷冷嘲讽:「本世子与殿下什麽情分,就算谢绝见客,那也当看人去。」
簌簌的雪落下来,白了施故渊墨般浓黑的发梢,眉眼锋利几乎看不出他平日意气风发无忧少年的模样,反而像是深渊里爬出来的厉鬼,发红的眼睛尽是森然。
「滚开。」
此时施故渊全然顾不得其他,眼底溢满了冷漠,大步跨上拔出腰间长剑。
暗卫无奈只好往身後打了个手势。
不多时,青盐从东阁内大步走了出来,冷漠的脸上看不出情绪。
「殿下呢?」施故渊冷声问。
青盐不卑不亢:「施小侯爷,赎属下无礼,殿下拒绝见客。」
施故渊突然耐人寻味地笑起来,脸上表情森冷:「不说是吧。」
「东阁不让见,那本世子去东宫。」
青盐皱着眉头不置可否:「小侯爷请随意。」
施故渊深深看了青盐一眼,转身就走。
大雪漫天,似藏了他孤冷的背影,谁也没料到已经骑马远离的施故渊竟然会突然杀一个回马枪,骏马踏雪,直接接着马儿身上的冲劲头,肆无忌惮闯入东阁。
因为他深知,他是严既清的学生,太子就算手段厉害,也绝不会对他下杀手。
对於老师,太子一贯是敬重的。
马儿嘶鸣声划破夜空,滚烫的鲜血瞬间染红了洁白无瑕的铺陈在地上的雪毯,施故渊从马上跌下来,咬着牙翻了个身,在黑暗中如同一条狡黠的黑猫,闪入花丛中,他死死捂着心口的位置,像是在小心翼翼护着什麽东西。
青盐手上长剑还在滴血,眉心深深拧着。<="<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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