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来她死了,上吊吊死在了门口,为她收敛尸身後却发现她的尸体不翼而飞,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
闻言,狯岳皱眉,她直觉这位黑寡妇的死因很重要,还想要再问的时候一个老妇人上前厌恶的挥挥手,强行带走女学生们,还像看坏人一样盯着狯岳,一副生怕对方再问下去的样子。
察觉到周围若有似无投射来的视线,狯岳垂下眼帘,若无其事的在县里到处转了转,一副到处游玩的随性无辜样,直到那些可疑的视线都移开後才转身来到一处无人之地,一跃而至跳到了屋顶,一路疾驰朝着明川县西边狂奔而去。
咻——
坐在自家门口和别人闲聊的老大爷听见头上有什麽蹿过的动静,疑惑的抬起头环顾几圈却没有任何发现,奇怪的纳罕道:「怎麽没有啊?」
「是不是你耳背把风声听错了吧,要麽就是有猫跑到了屋顶上,都正常的。」
「你说的也对。」老大爷也没多做纠结,低下头拿着蒲扇继续扇风。
狯岳伏低身子蹲在屋檐边上,抬头往下张望去,见下面没有人才一跃跳到地上,她整理了下羽织,将日轮刀掩藏好後便走到人群中。
相比起刚进明川县的东边,西边明显更加萧条,几乎瞧不见学生人影,来来往往的反而都是些忙碌的成年人。
尚未成年还显得一脸稚嫩的狯岳一出现便受到了许多有意无意投来的打量目光。
狯岳不动神色的忽略掉那些目光,来到一家大娘开的面馆,进去便点了碗豚骨拉面。
大娘端来热气腾腾的面食摆放到狯岳面前,左右见四下无人便悄咪咪的对狯岳叮嘱道:「孩子,吃完面就赶紧离开这里吧,不要来这块区域了,危险呐!」
狯岳佯装出疑惑,不信邪的说道:「大娘,我看明川县这里不是学风浓厚吗,那麽多学生怎麽可能还会有危险呢?」
「那是以前了,现在明川县呐最容易遇到危险的就是学生了。」
「不会吧?!」狯岳知道自己什麽神情能引起对方更多的表达欲,果不其然在她一再表示不信邪的情况下大娘终於忍不住告诉了她事情原委。
上文和那群女学生说的一样,但下文却让狯岳大吃一惊,原来那位黑寡妇根本就不是自己上吊自尽的,而是被人逼着自杀!
原来黑寡妇不是被人一开始就称呼为黑寡妇的,她丈夫因病去世後独独留下她与一个孩子,虽然没了丈夫,但开着小酒馆照样能好好养活她与她的孩子。
後来黑寡妇的孩子在某天上学後便再也没有回来,黑寡妇找了很久竟然在小河里找到了自己孩子被溺死的尸身,自那以後就受了刺激,整日穿着黑色的丧服日日夜夜为丈夫和孩子求神拜佛,祈祷轮回转世後他们能过上幸福的日子。
因日夜穿着那黑色丧服所以才被调侃为黑寡妇。
狯岳敛眉,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那後来她怎麽被逼着自尽了?」
果然下一刻大娘继续说道:「本来日子这样子下去,总有一天会好起来的,可谁知道她无意间得知自己孩子其实是被一群男学生欺凌着跳河的,她闹着扬言要把那群害死她孩子的男学生送进警察局里,要他们前尘尽毁,然後一个晚上过去她就被吊死在自家门口了。」
「说是自己上吊死的,可我们这一附近的人哪里会信,摆明着是那群男学生的家人急红了眼所以把人弄死了。」
不好的预感应验了,狯岳心里猛然一沉,苍青色瞳孔闪过道道冷光,为了防止在眼前的大娘看出破绽,垂下眼帘遮挡住眸中逼人锐利的寒芒。
大娘一脸唏嘘,「真是可怜人啊……现在明川县里失踪的都是男学生,那些逼孩子跳河的人也一个个都早死了,但她还是没有停手。」
说到这里,大娘也说不下去了,叹着一声声气回後厨了。
死的绝大部分都是明川县西边的人,每个有供养男孩上学的家庭人人自危,这才导致瞧见狯岳这一个生面孔出现会那麽警惕。
狯岳面无表情的吃着面,明明这碗豚骨拉面味道鲜美,可她就是食不下咽。
即使在上桃山前她就是一个到处流浪的,什麽恶心肮脏的事没见过,甚至就连她自己也脏得要命,可是当听到这件事的所有经过後依旧还是被恶心的够呛。
所以她最开始才会那麽厌恶我妻善逸,都是流浪的孤儿,可是对比她,那个家伙真是幸运的要命啊,在人生最低谷期被师父收拾捡起亲自带回了桃山,还不断鼓舞拉扯着他走向光明的一面。
可那麽幸运的家伙,竟然还敢连哭带嚎的想要离开桃山?那麽弱懦爱哭的一个废物……
简直……简直就像是看见了曾经最弱小无能的自己!
咔嚓。
狯岳一个用力,直接将两根筷子折断了,面无表情的重新换了一双筷子,安安静静的把面吃完,事後留下面钱外加赔偿筷子的钱後就走出了面馆。
系统说道:「宿主您在生气?」
「我没有。」狯岳语速极快的否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