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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臣小说>梁山上发生的故事 > 第49章(第2页)

第49章(第2页)

明新微垂着眼,一眼便看到这老官人的曲领大袖上有一块油污。不修边幅的老学究锺为盏,往年明家送他的年节单子,她都有看过,知晓此人最爱故纸堆,凡事并不出头冒尖,擅长和稀泥,但也勉强算个不群不党的纯臣,不知此次为何竟然叫他领军,她想,也好,正中我下怀。

她半点不觉得自己是「天子贼人」,大大方方道:「锺官人此言差矣,我们立安山同天子没有半分的过不去,相反,比谁都希望官家稳坐这江山,这才冒着杀头的风险,当头棒喝,刮骨疗伤,说是纯臣也不为过。」

作乱的贼子,竟然自比「纯臣」,锺官人顿时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花白的眉毛胡子一齐抖动起来,怒道:「一派胡言!水贼草寇,也敢妄言忠义,可笑至极!」

「可不可笑,不妨听我说完,再做论断。」又行一礼,她慢声道,「从太宗到真宗,再到如今的官家,锺官人是三朝元老,历经战乱,也治过太平,见识想必远在我等草寇之上,不知锺官人观我大宋江山,眼下最为紧急之事,是何事?」

锺为盏自然不会回她的话,余怒未消,拿鼻孔看人。

「想当初太祖立国,乃是从後周寡母手里继承的江山,深知幼主治国的弊端,这才有了後来金匮之盟,不传其子,而传其弟太宗。」

这话说得讽刺,一口一个「孤儿寡母」,一口一个「继承」的,说到底,宋太祖赵匡胤陈桥兵变算不得多光彩,趁着旧主尸骨未寒,把七岁的後周小皇帝柴宗训赶下来,自己当了皇帝。这位後周的殿前都点检,确实会捡,随手一捡,就「捡」了个大宋江山。如此便宜,让多少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的枭雄看

了,不呕血三升?

锺为盏听她言辞间对太祖不算太恭敬,有心想维护两句,但毕竟是太宗朝的老人了,一时没想好言辞,只又听她嘚嘚往下说:「可如今不过几十载过去,大宋兜兜转转,竟又轮到幼主继位,当今官家的险境无须多言。」

她大义凛然道:「我等所求不多,只求太后不行武曌之事即可。」

锺为盏在朝堂上打了一辈子太极,从太宗朝和稀泥到真宗朝,太后和端王明里暗里斗法,他自岿然不动,还没同谁如此当面锣丶对面鼓地打开天窗说过亮话,此时听了如此赤裸裸的言辞,舌头打结,一口气不上不下,乾瘪斥道:「无稽之谈!太后深明大义,岂会做此背弃祖宗家法之事?临朝议政,不过一片慈母爱子之心。」

明新微双眼一亮,打蛇随棍上:「若太后能明诏自证,我等即刻止兵休戈,俯首称臣,但凭驱使,绝无二话!」

锺为盏花白的胡子一翘:「简直放肆!一国太后受水贼所胁,传扬出去,岂不贻笑大方!」

「欸,谈什麽胁迫不胁迫的,岂不见外?在下观你我双方俱是忠心大宋,只在细枝末节处有所分歧,既然都是一片忠心为了官家,相煎何太急?锺官人何不代为传话,成就一番诏安美谈呢?」

「哼,诏安?区区水泊,我虎翼军顷刻便可踏平,何须如此麻烦?」

明新微见状,便袖了手,也不再相劝,故意露出几分倨傲:「是吗?不是在下夸口,就凭阁下军中这点人才,便是侥幸登上虎头滩,也只能在山脚下做了断头的鬼。」

「济州城下一番搦战,想必你也见识过我军中几位虎将,个个都有万夫不当之勇,加上山道数道关隘,保管让诸位水军,有去无回。」

「你——」

明新微打断道:「对了,锺官人不会以为我山中就只有那几员猛将吧?不怕与锺官人你交个底,就最後斩杀济州团练使的那位将军,我山中就还有数百。若是不信,只管来试试。」

兵不厌诈,立安山里哪来第二个杨束那样的神兵?又不是话本演义。

锺为盏想到被那人当胸贯穿斩於马下的济州团练使,心有戚戚,竖立的眉毛胡子逐渐耷拉下来,口中仍不服输:「举国多少将才,还能怕了你小小立安山不成。」

明新微说话听音,立马循循善诱:「何至於要倾举国之力?我在双方伤亡未重时来谈,为的便是把这诏安的功劳送给锺官人,若不如此,等战线拉得久了,三司拿军费参你一本,换了别人前来,锺官人岂不是为他人作嫁衣裳?」

锺为盏心中一动,听她道:「我朝历来以和为贵,为此不惜每年给北辽三十万岁币,好在这钱花得也值,过去十几年来,百姓总算得以休养生息。只是在这期间,真宗皇帝东封泰山,西祀后土,造玉清昭应宫供奉天书,虽没打仗,花费也不少。天禧年间,黄河几度决口,各地蝗灾四起,又有风雹害稼,须发廪振灾,甚至贷为种粮,前有夔州饥民要均分土地,後有贝州弥勒教兴风作浪。再看这全国上下,水利丶马政,哪处不要钱?辛某僭越,帮三司使厘算了一笔帐,看看是诏安立安山好,还是兴兵讨伐好,锺官人不妨参考参考。」<="<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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