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同庞秀说好,带你同去。你家真在应天府?」
她知道这话的意思,是说要送她回家了。
「庞秀如何答应让我同去?」
「此行是去招徕一人上山。」
明新微自嘲道:「我可没有张仪之才,当得了庞先生如此看重。」
路上不是说话的地方,等两人回了半山小院,进了堂厅,把灯点燃,杨束也没多解释,只是道:「我们带去一封庞秀的书信,那人看了就明白。不行的话,先礼後兵。」
明新微看看窗外,微不可闻道:「那我若半路走了,你回来怎麽交代?」
杨束:「事情办成就行,还要怎麽交代?」而後又一语双关道:「不用担心福云她们。」
不多时,福云几人也
兴高采烈地回来,看起来衣衫整齐,发髻未乱,好胳膊好腿儿,脸上也没有异常,说是和朱将军还有一群人一起猜的灯谜。
「你们和朱用一起?可见到卢白鹭?」明新微问道。
「没有。」三人齐齐摇头。
「女郎怎麽回来得这麽早?好多人今晚通宵玩乐呢!」冬珍孩子心性,显然还没玩够。
「有些困了,想回来早点睡。」明新微道。
「女郎你脸色确实不好,别是被山风吹着了,泡个脚再睡吧!」福云看了看明新微,又催促道:「秋珍你去烧水,我来服侍女郎洗漱。」
第二日一早,明新微去找卢白鹭辞行,路上听说中秋灯谜的头名是孙大和周小娘子,心想,这算得上是一堆糟心事里唯一一件好事。
到了卢白鹭的住处,尚在门外,便听见里面哭闹声。
「我现在是整个立安山的笑话!我这辈子都没脸见人了呜呜!」
「哭,再哭大点声!山脚下的人还听不见呢!」这是卢姑姑的声音。
「哐——嚓——」
「砸,反正从你月例里扣。」
「呜呜——姑祖母你也不疼我了。」
「我疼你干嘛?我就奇了怪了,他朱用是比别人多张了只眼睛,还是下面多张一条腿儿啊?有什麽稀奇的?比他高比他壮的多了去了!」
「呜呜……他就是最好的!不能和他一起我活着也没意思呜呜!」
「我看你脑子是被鱼吃了,为了个男人你要死要活的,你不要脸我还要呢!」
「他明明之前对我还挺不错的,这次不知是怎麽了,一定是有什麽误会呜呜!」
「卢白鹭,我告诉你,从此往後你提他一次我捶你一次!我就不信把你脑子里的水抖落不乾净!」
看来那《江城子》是不用送了,古琴自然也不用买了。明新微见状也不好进去,便托院里洒扫的老妪带了几句话辞行。
当初被掳上立安山,她是毫不设防,身不由己,如今忽然要走了,也同样毫无准备,只随意打包了一些细软,叮嘱了福云几人几句。她同杨束乘了快船出来,在屠十五娘开的「渡口邸店」吃过朝食,便准备动身往贝州方向去。
第15章
北上贝州杨束对银钱毫无概念。……
「你可定好要去应天府?」
等二人远离了「渡口邸店」,杨束便开口问道。
两人共骑一乘,明新微听见身後的问话,便坦言道:「我打算先同你一起去贝州。」
见杨束没说话,她便自顾自说下去:「第一,我此番若走了,福云等人在山中想必难处。你虽能护着她们的性命,但庞秀若要按山中规矩强迫她们跟了流寇土匪,又待如何?」
「第二,如今我们正该往北走去贝州,而应天府在南面,莫名其妙调转方向,倘若被立安山中的人发觉,如何分说?」
「第三,我当初说我在那庙里求得签文云云,确实是假话,但我也当真遇着十六年来最大的难题,实在不知如何解,尚未想好要如何应对。」
「此外,我其实自小学了马球,骑术虽不敢说顶尖,但还不至於会拖後腿。如果可以另购一匹良马,我必不会拖慢你的脚程。」立安山中人不知她会骑马,自然只准备了一匹马。
杨束没有出言反对,明新微知道这就是同意的意思。
两人晚间在邸店歇脚时,杨束敲门进来,将庞秀给的一小包盘缠放到桌上,如同交出一个烫手山芋,硬邦邦道:「此行一应度支由你负责。」
杨束对银钱毫无概念。<="<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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