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声差得很,可他背靠朱衣侯府,莫文州与他关系好,又是未来的朱衣侯,盐州不知有多少人上赶着巴结谢家呢。」
符山晴露出同情之色:「这些时日我见了云仪几次,她都哭成了泪人,那谢科本就浪荡,一想到莫文州那样可怕,更觉兄弟俩指定都不是好人了。」
嘉画也觉得可惜,可此事她没法插手。
她想到什麽,又转回来问:「你说这几日你忙得很,在忙什麽?」
符山晴同她一样,总不可能为了其他人的婚事忙。
嘉画忽然问到她身上,符山晴双颊掠过一丝绯红,眼神也躲闪:「没丶没什麽啊……」
嘉画歪着脑袋凑近她:「你现在还有事瞒着我了?莫不成你家人也为你相看人家,你看上谁了?」
符山晴推开她,脸更红了。
「是相看了,但没看上的,不过,我倒见到了他……」
他?
嘉画回忆片刻,惊问:「……陆珩?!」
「唔……」符山晴轻点头,几乎将脸埋到手心里。
嘉画扯了个乾巴的笑:「难为你居然还喜欢他呢。」
陆珩此人是个武将,比秦淮书年长几岁,在军中屡有建树,战功不断,很受重用。
他原先在西南陈大人麾下,後被调去南境领兵,原本以他的资历倒也有机会成为主将,偏偏秦淮书横空出世,从无败绩,光芒耀眼,被先皇亲自擢升为了主将,陆珩则居其下,为其副手。
秦淮书当时十分年少,又有位将军母亲,即便战功赫赫,也难免让人不服。
陆珩年长他六岁,是头一个不服他的,险些闹出军中哗变。
秦淮书与他沙盘过招,七战七胜,又接受他长枪单挑,胜得他心服口服。
後来有一次,他中了敌军埋伏,是秦淮书救他性命。
自那之後,他对秦淮书再无异议,钦佩至极。
秦淮书身故後,他继续留在南境,有两年不曾回京了。
若说陆珩此人,身材高大,孔武有力,浓眉大眼,单纯外貌长得不错,可惜实在武痴一个,半点不解风情。
他从小父母双亡,十岁徵兵入营,一路拼杀,平日不是练刀就是练枪,不是在兵部就是在军营,後来又缠着秦淮书教他认字,识字後迷读兵书。
今年二十六了,一桩婚事不曾有过。
听说头几年为他说亲的媒人踏破门槛,全被他嫌烦赶走了,这两年更是不回京,因此嘉画快把他忘了。
「他何时回来的?你又是在哪儿见到的他?」嘉画好奇问。
「在……业灵寺。」
符山晴羞於开口,「是我见你那日。」
嘉画恍然,怪不得她那日打扮得格外明媚,原来不是为了见她。
她佯装生气:「见色忘友,不跟你好了。」
符山晴揽她胳膊,笑道:「我只见了他一面,却陪你一个多时辰,还说我见色忘友呢。我是听我兄长偶尔谈起,说他回京了,我料定他会去业灵寺……因此便也去了。」
业灵寺如露殿,供奉着秦淮书的牌位,陆珩必是会去祭奠的。
提及如露殿,嘉画心中那根刺仿佛又往里扎了下,隐隐发疼。
她面上不显,只笑了声:「哦……那,你跟他说话了吗?」
「没有。」符山晴叹气,「我母亲也在呢,何况他根本与我不熟,我不知道该跟他说什麽。」
「自然说他想听的,比如兵法兵器之类的。」
「这些我也不懂,随意攀扯岂不敷衍?」
「那就……」嘉画思忖片刻,忽然笑了,「聊秦淮书,你可以跟他说,你见到了一个和秦淮书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他必定好奇,必定追问。」
「啊?……你是说那个宋序吗?他还在业灵寺?」
「不,他在我房里呢。」
符山晴瞪大了眼,佩服道:「嘉画,你真厉害。」
果然她看上的人就没有得不到的。
她还有些羡慕。
嘉画原先懒洋洋靠在贵妃榻上的,闻言坐直了身子。
「他也厉害。」
「啊?……」符山晴掩嘴,脸红的什麽似的,「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