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他与云渡说话的时候,危辛悄无声息地摸向铜锁,忽然一阵疾风闪过,吹起他的发丝。
殷长明手中浮现起一把弯弓,指尖蕴出灵力,无数道无形的利箭直奔云渡而去。
云渡在空中画出一道阵,眨眼间便消失在原地。
攻击对象一眨眼就不见了,殷长明一怔,倏地察觉到身後的异常,转身时迅速朝後方拉弓,白色身影一闪而过。
他再次拉开弓,刚感知到一点动静,就射空了。
「堂堂清观宗首座弟子,竟如此鬼鬼祟祟!」殷长明被他如此戏耍数次,颇为恼怒,气急败坏地朝四面八方拉弓。
而云渡自出现後,危辛的视线就一直落在他身上,发觉他每次消失出现的地方,不是随机的。
他垂眸看向地面,扫视着云渡消失过的地点,在心中连成线,约莫是个他没见过的阵法。
危辛继续摸索着铜锁,不料殷长明忽然出现在眼前。
「尊主,这可是他逼我的。」殷长明不再与云渡耍把戏,知道他是来救人的,所以只要把危辛攥在手里,就不怕云渡不出现。
他抬起手,变幻出几张符纸,刚要往危辛身上贴去,忽然面前拂过一道接一道的风,还带着热气呢。
危辛正努力用嘴吹着他手里的符纸,符纸只是轻微动了动。
「。。。。。。」殷长明一时语塞,「你不会以为这样有用吧?」
「当然有用。」危辛看向他身後,嘴角微勾,「这不就分散了你的注意力嘛。」
殷长明一惊,匆忙回头,身後却空无一人。
铁链划拉的声音响起。
他转回头,才发觉中计了,危辛居然趁这个空挡撬开了缚骨锁!
殷长明立即将符纸甩过去,却被一道剑光截断,化为灰烬。
云渡终於现身,站在危辛身前,手中的剑化为无数光芒,散开後围聚在危辛周围。
危辛刚摆脱缚骨锁的控制,灵力还未完全回归,往前一跑,撞到一点光。
随後,那颗像星星一样的光芒钻入他的额头,像是有了指引一般,在他奔跑的过程中,散落在他身边的光悉数融进他的体内。
像是一条温润的河流淌入枯竭的丹田,滋养着几度破裂的赤血珠,身体轻盈不少。
这种注入灵力的方式,应当是与方才云渡的阵法有关,只是他现在没时间去探究了。
「快走!」危辛三两步跑到供桌前,抱起骨灰坛,就往外撤。
云渡紧随其後,看起来心情很好,居然还有闲心在殷长明放出箭时,在空中画出一朵巨大的桃花,被万箭射中後,纷纷扬扬地散落成无数花朵。
就,很风骚。
危辛:「。。。。。。」
殷长明:「。。。。。。」
危辛拿开掉落在脸上的花朵,忍无可忍,回头瞪了他一眼。
云渡回忆一笑:「阿辛喜欢吗?」
「你好土。」危辛跑出大门,轻巧一跃踏上台阶,转身伸出手,「快!」
云渡握了上来,刚落到他身边,脑袋就被他往下重重一按,险些栽倒地上去。
同样的,危辛也弯下了腰。
无不胜数的金箭从他们头上穿过,光听声音就知道这箭的力道有多大,一旦中箭,便会封住筋脉,真气无法运作,再加上箭头上的剧毒,就只能等死了。
危辛提醒道:「这里有很多机关,要小心些。。。。。。你在笑什麽?」
「你觉不觉得我们俩现在的姿势,很像是在拜天地?」
「。。。。。。」
耳旁一枚冷针滑过,擦过云渡的皮肉,耳朵上划出一条红色的血线。
危辛瞳孔一缩,面无表情地抬起头,看着追上来的殷长明发,目光彻底冷下来。
殷长明还没找到转移赤血珠的法子,不会对他下死手,所以只专心对付最难解决的云渡。
危辛手里的骨灰坛交给云渡,道:「你去外面等我。」
「嗯。。。我要怎麽出去?」
危辛反问道:「。。。。。。你是怎麽进来的?」
「我从你房间里的密道进来的,进来後那条路就坍塌了。」
「你不是从大殿那条路下来的?」
「不是。」云渡说道,「南凰她们才是从正门大殿进去的。」
危辛:。。。。。。?
按他的猜想,云渡来到玄玑宗找他,必然会先经过正殿,然後发现异常,不知道用了什麽法子,才找到了在密室里的他。
这才是正规路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