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病。。。到底是怎麽回事?」
始终没散开的心气又聚了起来,只听钱生顿了顿,轻声道。
「喝酒吃安眠药引起的慢性呼吸衰竭,加上重感冒,收购的人喝完酒又过来闹,我赶到的时候已经晚了。」
「闹事的关不上天数,後果你知道。」
对面应了一声挂断电话。
距离六点还有十来分钟,从没觉得十几分钟这麽难熬。
视野里忽然出现一道熟悉的身影,老徐面容憔悴,一脸愁容走出医院大门。
外面天色彻底亮起,老徐走远後,才下车进了医院。
到了病房门口,钱生已经站在外面侯着了。
长海一身黑走入视野,帽子口罩下只馀一双布着血丝的双眼。
垂下的手被袖口盖住一半,擦不掉的乾涸血迹横在掌心。
「手。。。」
长海蜷蜷手指,换成受伤的手摁下门把:「没事,帮我在门口守一会儿。」
打开房门,轻轻关上,病房内满是消毒水与药物混杂的味道。
心跳监护仪和呼吸机交错响起,声音仿佛变成实感。
病床上的人深陷,倦容满是疲态。
轻轻靠近床边,下意识伸出手抚上额头,在落下时收了手。
伸出乾净的手,搭在他指尖,只这一点触碰就卸下了半身束缚。
目光勾勒他的模样,眼眶愈发酸楚,指尖不敢使力,只能仰起头重整呼吸。
顿痛不断敲打,上涌的情绪被自责拉下。
低下头,慢慢朝他靠近。
手指反扣住他的指尖,尽力留下片刻温存。
不知过了多久,房门外响起低语声。
时间到了,该离开了。
一直盖在指尖的温度消失,正十忆躺在床上听着房门开开合合。
耳边声音模糊,极力想睁开眼,努力後都成了徒劳。
意识掌控身体,手指不受控制蜷起,也没赶上最後留下的温度。
耳边声音安静下来,那处温度再度重回。
他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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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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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浑噩噩数不清日子,意识昏沉,只有感知证明自己还活着。
每隔一段时间,身旁就会有人哭一场,听声音应该是老妈。
从来没见过老妈哭过,哪怕是一夜之间负债千万的时候,老妈腰板也是挺直的。
真想看看老妈哭是什麽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