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瞧她胆小怯懦的模样,都忘了对她多加提防,我说那日我放火烧了她,又引得裴清晏对她不满,跪她在冰天雪地里跪了三天都不言不语,竟是在这里给我下了绊子!”
“如今侯府人人对我不满,就连裴清晏他们父子也是,竟然为了一个温初晚就冷落了我这么久!”
怒极的声音失了平时的娇柔婉转,显得格外刺耳,
很快双月安慰的声音便也传了过来,“小姐莫气,二小姐到底与侯爷和世子相处了五年,如今她突然离开,侯爷与世子一时难以接受也正常,小姐还是需要尽快学着处理侯府的事务,若是一直这样冷下去可如何是好?”
闻言,温菱歌却更加烦躁了起来,
“不过是照顾了几年他们父子俩而已,也都是些贱骨头,随便一个丫鬟婆子都能做到的事情,有什么好记在心上的,若不是当年我实在厌烦了他们父子俩,悄悄假死离了京,给了她趁虚而入的空子,如今她怕是早就不知道被嫁给了糟老头子做小妾吧!”
“一个不懂得感恩的东西,竟然还惦记上了我的东西,当初我就该一把火烧死了她,反正裴清晏那两个傻的我说什么都信,何苦留下这么个祸患!”
裴清晏和裴之铭的脸色倏然一僵,互相对视了一眼,不由回想起了过往的点点滴滴。
在温菱歌回京以前,裴之铭对于她的所有记忆,全都来自于裴清晏。
这也是他明明年幼便被生母抛弃,却仍旧对她心怀孺慕与不自觉的亲近,哪怕如今侯府在她的管理之下乱成了一团,他和裴清晏也从未想过让她离开。
裴清晏说,温菱歌善良柔弱,当初为了生下他吃了极大的苦头,若不是为了养育他,她也不会早早离世。
裴清晏说,温初晚为了攀权附贵不择手段,比不得他的生母温菱歌千万之一。
在裴之铭的心中,温菱歌便是这世间所有好的词汇的集合体,是温初晚那种人万万比不上的。
可现在,不过短短几句话,这一切在他的心中便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