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疏乜了一眼,御剑落到北边的第一座矮峰上,这儿摆了一块巨石,用朱笔写了“天机阁”三个字。
“天机啊。”沉疏笑了一声,落下剑踏了进去,“不知道当年沉未济死的时候,你可是旁观者之一?”
他走进天机阁,抬脚就往门上一踹,在大门敞开的一瞬间,立刻调动了浑身的灵力,准备趁人攻来之前抢得先机。
然而借着月光,门前的景致缓缓铺开在沈疏面前,却让他愣住了动作。
空无人烟。
一阵阴风扫过门前,只扬起了一把灰。
一个人都没有。
沉疏压着剑,喃喃道:
“这是……什么意思?”
在接下来的两个时辰里,沉疏一连摸遍了整个太清宗,可诡异的是,他一个长老、一个门徒都没捉到,连一把剑都了无踪迹,万籁俱灭。
仿佛这片地域从来都渺无人烟,而自己烧死的那群人,已经是太清山最后的活人了。
整座太清山笼罩着一股说不上来的阴沉。
沉疏飘在最后一座矮峰上空,面色严肃地凝视俯瞰着整个太清宗。
这是怎么回事?
难不成……知道两族要大战,全跑了?
这种毫无凝聚力的宗门,当年真的能打赢?
这儿已经被沉疏翻了个底朝天了,除了被他顺手打晕捆在天机阁的池辛,连他唯一认识的那个天机长老,也不曾在宗门里寻到过。
在沈疏惊疑的目光里,一抹旭日自白玉京的殿顶缓缓东升,铺开了满地的铄金。
沉疏摸着下巴思考了会儿,最后说道:“我现在是妖,是不是该在这儿守着,等妖族攻上来?”
听着好像一个内奸……
但沉疏压根不在意,太清宗人既然跑光了,他正好可以在这儿胡作非为。
沉疏逛了一圈,只逮到宗门里几十个杂役,用狐媚术操控他们的神智之后,沉疏把他们挨个拎到了道场前。
“跟我说说,”沉疏说,“宗门的人都到哪儿去了?”
一个仆役上前来,老实答道:“我不知道。”
“他们什么时候跑光的?”
“不知道。”
“可见到过天机从锁天池出来?”
“不……不知……”
沉疏用力戳了一下这人的头,嫌弃道:“不知不知,什么都不知道。”
“算了,”他扬了扬手,冲白玉京的殿门一抬头,道,“这地方以前是做什么的?”
那小仆说:“回主子,这里是宗主的寝殿。”
“哟,寝殿啊,”沉疏笑道,“一条长虫也能黄袍加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