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濯倒是没生气,他神色如旧,目光慢慢地挪到了沉疏头顶。
那对狐耳被沉疏糟践得厉害,毛都秃下来一小块儿,像被人啃了一口似的。
温濯问道:“你从哪回来的?”
这问题昨夜里他已经问过自己一次了。
用了这么多回狐媚术,沉疏觉着自己也算个行家。
这媚术跟幻术的差别不大,能叫人神志不清,幻术消失后,相应的记忆也跟着会被模糊掉,只能依稀记得一点儿片段。
所以,演技不用太好,但也不能太差。
“落霞谷,”沉疏于是答道,“我回来找你。”
温濯抬手盖到沉疏的脸侧,缓声道:“我们昨夜是一起睡的?”
“是,我们抱着一起睡的。”沉疏急于知道自己身体的变故,什么都答应,“云舟,世上会不会有这样的妖,他从前是人,但因为生了什么变故,生出了妖的体貌特征,像是……耳朵,尾巴什么的?”
温濯摇摇头,说:“不曾有。”
他边说着,手顺着他的轮廓缓缓往上滑,最后埋到了间,慢慢摸索靠近了这对狐耳。
“妖族的事情,你应当比我更了解。”
沉疏着急,抓了温濯的手,说道:“那你教教我,妖该怎么化为人形?或者怎么把耳朵藏起来?”
“你不会吗?”温濯皱了皱眉,手还是不管不顾地往上摸,“将灵力凝聚丹田,上至百会,方可化形。”
沉疏连声道:“好,那我现在就试试。”
温濯顿住动作,一把捏住了沉疏的狐耳。
“不行。”
“疼啊!”沉疏叫唤一声,赶紧低下头,把耳朵从温濯手里滑出来,“为什么不行?”
狐媚术都快结束了,再拖下去,他怎么跟温濯解释?说自己当初其实没有死,而是藏在现代了,一直到现在才找到机会穿越回来见到你?!
谁信啊……
可温濯压根不管他心头有多急躁,一扣沉疏的腕子,一步一步往前压。
沉疏抬掌保持着距离,也一步一步往后退。
他门抬脚跨进了门槛,跨过了狼藉的贡台和蒲团,阳光被打碎了往道观里撒。
“为什么要急着变回去?”温濯终于反问道,“你不想被我摸耳朵吗?”
沉疏求情:“有一点不想,可以不要摸吗?”
“可你以前都跟我说,喜欢师父摸你的耳朵,你的尾巴,”温濯顺手拎起沉疏背后那条大尾巴,认真地说,“你说很舒服,以后情期的时候,都要我给你摸。”
尾巴?!
沉疏惊恐地看着温濯手里那条毛茸物体。
他的??
“情期的妖,这些特征收不回来,”温濯边走边说,“这一点是你告诉我的,你说只能靠房中术来缓解情期,情期多久,就要双修多久。”
谁说的?什么术?什么修??
还没等沉疏反应过来,温濯就压着自己的胸口,一股强劲的力道推着他跌坐了下去,刚好叠住自己的尾巴,一屁股坐到了那张床垫上。
沉疏那句“你别过来”还没说出口,温濯故技重施,直接噤了他的声,随后按住沉疏的后颈,强行把他抱进了自己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