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抓着一把剑僵持不下,谁也不肯让。
沉疏用力地呼吸着,他看着温濯寡淡的眸色,数不清的情绪翻涌上来。
他知道自己这么对温濯相当不礼貌,也非常可恶,但身体就像只牵线木偶,不管费了多大的劲也难以自控,烦躁的情绪噌噌噌往上冒。
他愧疚又焦躁,最后一摔剑,转而握住温濯的手腕。
“师尊,对不起……”
沉疏急得想哭,紧紧攥着温濯,像抓着一根救命稻草。
“不够,太少了,还是好热,你多给我一点儿,我要难受死了,师尊,我会不会一直好不了了?”
他连声音都是哑的。
各种欲念在四肢百骸叫嚣着狂,他闭上眼,能构想出的是骇人的尸山血海,睁开眼,身上又纠缠着旖旎缠绵的云雾。
杀欲和色欲没有一个好对付,它们快把沉疏的魂魄都撕成两半吞吃干净了。
看他难受得泪花直冒,温濯眼里闪烁起异样的光亮,他齿间长长地舒了口气,摸上沉疏的脖颈。
这里沾了一层薄薄的汗,碰上去有点滑腻。
他的指尖仿佛有电流蹿过,一碰上,沉疏的呼吸就沉重起来。
温濯稍稍起身,双膝跪到地面,把沉疏给拽了起来,随后捧住他的脸,指腹轻轻抹开他眼角的泪痕。
“不着急,这几日我都陪着你,好不好?”
沉疏眼瞳晶莹地看着温濯,双目充满了委屈。
这次不是装的,他是真的非常委屈,哪怕是遇到平白无故的穿越,他都没有这么委屈过。
他肯定是被附体了。
沉疏压根不是急色之人,恰恰相反,从前在道观里师父管得严苛,每日除了早课洒扫练剑,其他的时间都要争分夺秒用来睡觉。
换言之,他是个连看春宫图都没时间的人。
可是今天不过咬了温濯几口,身体的反应就怎么也压不下去。
他倾了倾身,一下子抱住温濯。
“很不舒服吗?”温濯揉着他的后颈,“小满,有什么不适的感觉就告诉我。”
沉疏有气无力地贴在温濯肩上,摇了摇头,不愿意说。
温濯耐心地劝慰:“说清楚了,师父才好对症下药不是?”
沉疏心里纠结万分,一方面耻于说出自己的困扰,一方面又想依赖着温濯。
左思右想之后,才埋着脸小声说了一句:
“硬。”
空气忽然像死一样寂静。
沉疏耳尖都红得要滴血了,尤其是在温濯不说话的那几秒里,他几乎愿意立刻死掉,这样就不必面对这快溢出来的尴尬了。
他在说什么啊!
这能直接说吗?说了又怎么样?人家能有什么办法,这不是自己找麻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