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儿怯怯的,回答:“桃子。”
旁边一直没说话的应逐也想起来了,自己第一次来会长楼那天,看到一个小孩儿在这里刨土,埋桃核。居然都芽了。
工地上运送钢材水泥什么的,正好要经过这片空地,人来车往,踩来压去,这棵芽没多久的小苗肯定活不成了。东区没有什么像样的绿化,因此显得这一株孱弱的幼苗特别珍贵。
岑谐看了有点动容,想说什么,他转头看向应逐,但又打住了。
虽说是帮自己修屋子,但是出钱又出人的是应逐。虽说这楼本来就是应逐炸的,但也是因为自己几次要暗杀他。虽说自己暗杀他是因为……
反正不管怎么说吧,他和应逐现在根本算不清谁欠谁更多了,但是就眼下,确实是应逐出钱出人,自己不太好干涉人家的进度。
应逐注意到了岑谐的视线,不等他对自己开口,微微偏头对工头说:“把传递路线改一下,绕一绕。”
工头有点为难:“那原定的工期要迟两天。
应逐点点头:“没事。”
工头见应逐都话了,便也不再说什么,跟传递物料的人商量去了。
小孩儿也高兴了,啪嗒啪嗒跑到远处,拎了个水桶回来给小苗苗浇水。
转眼就到了中午,岑谐看了眼时间:“吃饭去吧。”
东区没有什么好饭馆,居民消费能力有限,高档餐厅在这里经营不起来。岑谐开着车,载着应逐七绕八绕,来到一家看起来比较像样的饭店。
吃饭的时候,岑谐说到正事:“那个男beta卖家,我的人这几天一直跟着他。把每一个卖记忆卡给他的人都记下来了。但是具体是哪个,还要等他再找上你的时候,你看了记忆卡的内容才知道。”
应逐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岑谐想了一会儿,又说:“其实现在就可以控制住那个男beta,直接让他打开自己人工海马体数据,把他把之前和别人交易时的记忆全部调出来。”
这个办法应逐也想过,他分析道:“可要是对方也像我一样遮着脸,这个办法就没用了。再把人吓着了,线索可能就断了。”
岑谐点点头,目前这个办法确实是比较保险,就是多等几天的事。然而他看着应逐,有点欲言又止。
应逐现了,主动开口问:“怎么了?你想说什么?”
岑谐:“不知道记忆被分成了多少段,我们怎么能知道自己是不是找齐了呢?”
应逐:“这东西就像一个拼图,到时候把所有记忆卡都拼在一起,如果能够衔接上,那就说明已经找齐了。”
岑谐哦了一声,还是直直地看着应逐,片刻后又:“哦!”
“……”应逐蹙眉:“你还有什么想说?”
岑谐:“我在想,一张记忆卡只有几分钟,再想想整体时长,这样算下来,最少得有二十多张记忆卡吧。”
保守了。应逐心想。
虽然不知道岑谐怎么会对自己的“整体时长”有具体的概念,难道因为之前说的什么omega持久度比a1pha还强的这个前提,由此岑谐推断出自己至少一个小时以上?
但是应逐根据自己读取的前三段记忆可以知道,时间是从白天跨越到了晚上的,所以记忆卡的数量绝对比岑谐预估得要多。
他抬头看向岑谐,想到这个人在记忆里的表现,下了结论,当时肯定是这个放荡的omega一直勾引自己,才会没完没了的。
想着想着,他看岑谐的眼神就变了。
岑谐歪头:“?”
应逐哼了一声,撇开脸。
岑谐:“???”
吃完饭,两人又回到会长楼,应逐准备再待一会儿就离开。
走到施工现场,工人们也吃完午饭,经过短暂的休息已经重新投入繁重的劳作中了。天气很热,一走近就闻到汗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