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叔公放缓了语气:“刚过来,就瞧见你们瞎胡闹,都出来吧。”
秦海睿压在心底的那块大石被移开,傻笑着拉起秦姝,离开威严肃穆的祠堂。
他嬉笑着问:“六叔公,您今儿怎么起这么早?”
族人都知道六叔公,从来不注重养生。
他老人家该吃吃,该睡睡,经常睡到日上三竿。
六叔公瞪了秦海睿一眼,没好气道:“还不是听人说,你们来祠堂胡闹了。”
秦海睿眼睛都不眨地说:“您听谁瞎说的,我跟阿姝来祭拜祖宗,刚上完香,不信您看那香炉。”
六叔公视线掠过兄妹二人,看到神龛香炉内的六柱香。
他摸了摸胡子,语气温和地说:“行了,没什么事,你们都回吧。”
“好,刚好回家吃饭!”
秦海睿拉着秦姝的手腕,急匆匆地离开。
六叔公望着兄妹二人远去的背影,转身跨过祠堂门槛,来到蒲团前,弯身捡起筊杯。
“后山的异象,难不成是示警,秦氏这一代继承人,当真短命?”
六叔公其实早就来了,清楚听到兄妹二人的对话。
他并不像表现出来的这么平静。
毕竟是活了一百多岁,心底的惊骇没有显露出来。
从左侧的牌位后面,走出来一个身穿汗布衫,脸色惨白如纸的汉子。
“族长,刚刚海睿跟阿姝的对话,可信吗?”
这人一直负责打扫祠堂,今天的活还没干完,就听到秦海睿、秦姝兄妹的对话。
六叔公抬起头,明亮睿智的眼眸,警告地凝向中年汉子。
“今天的事,你一个字都不准对外提起。”
男人点头:“我明白。”
六叔公轻叹一声,双手握着筊杯,利落地跪在蒲团上。
“秦氏先祖在上,敢问秦氏女秦姝,可否无病无灾,诸事顺遂?”
哗啦一声!
筊杯被丢掷出去。
六叔公垂眸看了一眼,脸上仅有的红润,刹那间消影无踪。
站在一旁的中年汉子,看着地上的卦象,吓得直接瘫坐在地上。
筊杯,竟然断了。
这是大凶,不祥之兆!
秦姝跟秦海睿刚进家门,跟准备出门的秦母遇上。
“大清早的,你们两个跑哪去了,我还准备出去找你们。”
秦海睿张嘴就道:“去溜达了一圈,锻炼一下,身体更健康!”
“身体再好,也不见你给我领个儿媳妇回来!”秦母言语中满是嫌弃。
她看向秦姝的时候,目光变得温柔:“阿姝,我做了你爱吃的米粿条,还有现炸的辣椒,快进来尝尝!”
“来了!”
秦姝亲昵地搂着秦母的胳膊,撒娇道:“好久没吃您做的饭了,想到一会就要走,我都舍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