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依旧沉默不语,就这么默默地看着瑟瑟抖的白果,看得白果都快举手投降坦白时,才终于叹了一口气,开口问道:“我看到你把所有人的名字都写上了,是有什么问题吗?”
呼——
白果总算松了口气,紧绷着的身子和神经也终于松懈下来。
看样子他只是看到了最后一页,也是最安全、最好解释的一页。
终于放心的白果坐到床边,赶忙把本子压在枕头底下,然后才解释道:“哦,我就是在想谁是纵火的凶手,写下来是为了方便排除。”
“那你现在找到了吗?”
“当然没有。”白果摇摇头:“我还在想,那个人会不会是冯晓宁?如果不是他,又能是谁?为什么偏偏瞄准我和衍之?”
说起冯晓宁,宋景策不免再次想到白果不小心掉下悬崖时的场景,喉咙也止不住一紧。
偏偏当事人这会儿还跟个局外人一样,认真分析着:“我真是纳闷儿了,我和冯晓宁也没什么矛盾,怎么看回放,他像是誓死也要把我推下去一样?”
宋景策问:“你们两个之前不认识?”
“一次面也没见过,就连上岛加起来也没说过十句话,所以我才搞不懂。”白果无奈地叹了口气,“他到底是什么时候起杀心的?”
宋景策回想了一番,沉吟道:“吃早饭时好像还挺正常,去拿完钉子之后好像情绪就不太对了。”
“拿钉子?”白果瞬间坐起,“你是说上午他下山去地下室拿钉子,我们俩没撞见那会儿?”
宋景策点了点头:“对,我们最开始现钉子型号不对的时候,他看上去还挺正常的,就算我当时说让他找不到钉子找你帮忙时,看上去也没什么问题,起码不是第二次回来时癫狂的表情。”
所以变化就在这期间?
白果努力回想了一番当时的情况,的确,当时他们几个都现了不对劲儿,只不过邵文修和宋景策根本没放到心里去,而自己看他沉闷的样子还以为是被债主勒索了。可现在再细想,那么短的时间能对他的情绪生两极化转变,一定是有着什么大事生。
而他下山时,自己正在项衍之的帐篷里和他说着冯晓宁赌博、还欠了一屁股债的事。
原来如此!这就说清了!
怪不得他害自己不够,还把项衍之的帐篷点着了,就是因为光封住他的口还不够,两个知情人都得死他才能躲过一劫。
能下这种狠手的是个赌狗也不例外了!
白果的眼睛一亮,赶紧把猜测对着搭子全都讲了一遍。
宋景策听完识趣地没有问项衍之为什么会知道冯晓宁在地下钱庄赌博,而是深思片刻,道:“那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当然得把他诈出来!”白果眼底闪过一抹狡黠的笑意,“毕竟我们现在手里还没有证据,如果冯晓宁不想让他的秘密泄露,肯定还会再次出手,那我们就顺势而为,借他的手段,抓他个人赃并获!”
宋景策看他跃跃欲试的小模样忍不住笑了一下,目光温柔而纵容,可是一想到他可能还会再身处险境,又不由得有些担心,叮嘱道:“小心点。”
“放心好了,绝对没问题!”白果自信地挺起小腰板,“今天是我和衍之没有想到会被下毒手,本来就没有防备,但现在可不一样了,只要冯晓宁敢再动手,我就能立刻逮到他!”
“好了,不说这么多了,我得早点睡觉,好好想想到底该怎么把他诓出来呢!”白果说完把被子一拉,闭上眼睛,乖巧道,“宋哥晚安。”
宋景策:“……”
宋景策:“晚安。”
关上灯后,宋景策久久不能入睡,不光是担心白果,而是还有另一件事。
好吧,其实他刚才撒谎了,本子里的所有他都看到了,从第一页到最后一页,一字不落。
白果出门的时候太过匆忙,整个被子掉在地下,他本来是想抱回床上,结果一抬手,一个本子就掉落了出来。看上去是个密码本,但主人并没有合紧,导致锁变成了个装饰品,所有的秘密就这么水灵灵地展示在了外人的眼下。
原本宋景策是不想看的,毕竟这种东西涉及到隐私,他尊重小粉丝,刚想合起来的时候,就现掉在地上的那页标题大大写着三个字——【宋景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