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吉他坐在立麦前,跟弹钢琴时是完全不同的迷人。更落拓些,似一顶帐篷走天下的吉普赛女郎,裹住斗篷抵御漫天的风沙,随时光风化,摘下帽兜,是被千万年时光遗忘的绝世容颜。
她唱歌时有那么一瞬抬眸,望了望舞台的顶上。
有人跟着她抬头。
那里是一片深蓝的灯光流淌,应和着她精心挑选的所有旋律。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虽然是非正式演出,但也有足足的两个小时,许汐言的每一都那样认真。
演出终了,许汐言很随性的就在台上喝水,仰起纤长颈项,深秋了她依然喝冻过的水,连颈间滚动的姿态也好看。
台下朋友们齐整在喊:“安可!安可!安可!”
去看许汐言钢琴演出时可来不了这一套。
许汐言捏着水瓶,额角染着薄汗,衬得整张脸更莹润漂亮,睫羽却敛住情绪的垂着:“本来今晚是有安可曲的,但现在不能唱了。”
“为什么?”
许汐言顿了顿:“不为什么。”
朋友们终于散场,各自约着去续摊,乐队成员也跟朋友们有约,收拾乐器时叫许汐言:“一起去啊,去喝酒。”
许汐言:“今晚我就不去了,明天约。”
“怎么?从意大利飞回来就一直在排练,连觉也不睡,终于知道累了?”
许汐言只是挥挥手,道一声:“明天见。”
乐队成员们拎着各自的乐器箱走了。
舞台上只剩许汐言一人。
有工作人员上台来询问:“许小姐,我们是不是准备开始撤场?”
“不。”
她唱了整晚的歌,又喝冰水,嗓子比平时还要暗些,有种难以模拟的音质,简单开口说个“不”字,刮过人的耳膜。
她道:“先放着吧,其他灯可以关了,舞台上帮我留一组灯。辛苦你们先去吃饭,我想在这里多待一会儿。”
Livehouse老板本是她朋友,这自然没什么问题,工作人员道一声“许小姐请便”,便先行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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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料店,闻染和陶曼思吃完了生日餐。
一起走到地铁站,各自回家是通往不一样的方向。
回程地铁上,闻染还是收到柏惠珍来的信息:【乖囡生日快乐呀。】
【谢谢妈妈。】
回到出租屋楼下,今晚月色很好,泛缕缕薄雾般的冷蓝,空气里是日渐凛冽的凉意,闻染却并没有急着上楼。
坐到楼下长椅,给自己点了支烟。
这时是晚上十点过。
直到一支烟抽尽,她站起来,揿灭了烟扔进路边垃圾桶。
走到街口,伸手打了辆车,往城市的另一端而去。
窗外渐次而过的街景,在霓虹映照下氤氲成一片,像什么胶片染了灰的老电影。
下了车,她背着帆布包走向1ivehous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