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那种蔫着坏的典范。
比如,偷偷抽烟。比如,偷偷看小电影。
乖顺的外表下藏着颗渴望刺激与出格的心脏。其实如果不是这样的话,她怎会暗恋许汐言这种人呢。
她今天递给文远水杯时过分客气,惹来舅舅说她装纯。
只有她自己知道,她一点都不纯洁。
在今天偶遇许汐言的时候。
如果说许汐言出现在她十八岁的年纪,惊鸿一瞥,点醒了她青春尾巴上的纯粹悸动。
那么许汐言出现在她二十六岁的年纪,她甚至没敢抬头看许汐言,便被点醒了作为一名成熟女性的欲念。
闻染缩回垂在烟灰缸边的手,用另只手轻摩了摩左手腕间那颗浅灰的小痣。
今天许汐言尾上的水滴,便是打落在那里,一路湿到她的心脏。
她面色平静的望着屏幕上两具绞缠在一起的身体。
又咽了下颈根。
掐灭了烟,起身,合上电脑屏幕,去洗手。
缩进黄白细碎花纹一派纯情的被子里,做的是十分不纯情的事。
她阖着眼,齿尖揿住自己的下唇,刚刚洗净的间又溢出层薄薄细汗。
绵长吐息碎落成一片一片。一如今天黄昏乍见许汐言的惊艳,因着她不敢抬眼,碎落成一片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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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说,古董钢琴的维护费时费力,需要频频调律,或者至少是修音。
但易听竹再未联系过闻染,大概她相熟的那名调律师已从病中恢复。
闻染松了口气。
就上次那么见许汐言一次,她连正眼都不敢看人家,就腿软了两天。
只要易听竹不联系她,她便不会和许汐言有任何牵连。
她真该快快忘掉许汐言才好。
许汐言像她的蛊,一见面就失神,她得戒。
这天下班,陶曼思约闻染吃饭。她们通常是吃烤肉,又或者火锅,这种热热辣辣能把人从憋闷日常里解放出来的东西。
陶曼思夹起一片毛肚:“许汐言的演奏会就是后天了。”
“染染?”
“你听到没啊?怎么不说话。”
闻染举着漏勺:“我在捞鹌鹑蛋。”
“我没抢到票,我身边没一个人抢到票。你呢?”
“我没抢。”
“是不是你这种自己学过钢琴的,就不把钢琴家看得那么神秘了啊?”陶曼思很苦恼,半开玩笑:“你说要是去找许汐言,说我们是高中同学,她能给咱两张票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