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着那个门口打瞌睡的门卫看了片刻,上前,轻轻将对方盖在脸上的帽子摘了下来。
夏德里安悠悠睁开眼,笑道:“现我了?”
艾西礼也笑了,“您怎么在这里睡觉。”
“哪里睡不都一样。”夏德里安抹了抹嘴边的口水,丝毫没有消极怠工的自觉,大言不惭道:“有我在这里看门,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
艾西礼眼睁睁看着一只蝴蝶从外边飞进院子里,有点想笑:“我记得当年在帝大图书馆,您当管理员那段时间可是丢了不少书。”
“帝大图书馆最多只能借阅三本,写论文这点书怎么够,当然得用点别的手段。”夏德里安有理有据,“我只是比较纵容年轻人。”
艾西礼想了想,说:“我也是年轻人。”
夏德里安听完点点头,很严肃地附和:“当然。”
艾西礼认真地问:“那您要怎么纵容我?”
“我还不够纵容你?”夏德里安大惊失色,“你昨天晚上把我吊起来搞,你知不知道这在帝国法律里足以构成对老年人施暴了?”
艾西礼不禁皱眉,“我把您弄痛了?”
“哦,那倒没有。”夏德里安立刻恢复了若无其事的神情,又说:“你打绳结的手法可以再练练,这要是在任务里,你昨晚那个系法早摔死十个八个了。”
“好的。”艾西礼答道,“我回去再练一下。”
夏德里安斜眼看他,“你是不是又琢磨着拿我练?”
“您多有辛苦。”艾西礼一本正经道。
他俩站在门口满嘴跑马车,有和艾西礼相熟的研究员经过,打过招呼,随口问:“聊什么呢?”
艾西礼:“一些人体机能问题。”
夏德里安:“还有如何促进师生关系。”
研究员听得有点懵,“这两者是一个课题吗?”
“当然。”艾西礼道,“和您的研究课题也很有关系。”
研究员想了想,看看艾西礼又看看夏德里安,突然间恍然大悟,点点头,走了。
夏德里安问艾西礼:“他的研究课题是什么?老年福利保障?”
艾西礼被逗笑了,摇摇头,然后说:“他是社科院的,正在研究一种当代契约关系。”
夏德里安:“契约关系?”
艾西礼清了清嗓子,说:“就是婚姻。”
夏德里安听完没说话,艾西礼心里有点没底,一路开车都在打量对方的脸色,直到家门口,夏德里安突然冒出一句:“我们之间可能不太具备参考价值。”
艾西礼心中一紧,“您的意思是?”
“我们已经搞坏了三张床了,弗拉基米尔。”夏德里安语重心长道,“这要是放在普通家庭,就你昨晚那一出,简直是典型的家暴案例。”
艾西礼:“……”
这场对话导致的直接结果就是艾西礼当天晚上坚持两人只盖被子纯睡觉,说什么都不肯再进一步,夏德里安连执行任务时的色|诱手段都使出来了,艾西礼也只是满脸通红地坚持:“您真的需要休息。”
于是夏德里安只能躺在床上对着天花板干瞪眼,心说这算什么事。
夏德里安实在睡不着,非常没有道德地决定祸害枕边人,他撑起半边身子,对旁边睡姿端正的艾西礼说:“我给你讲个睡前故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