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连着两次的宫宴都不太平,加上江尘瑜也不是爱热闹的索性就停了年节的宫宴。
身穿玄色冕服头戴十二垂旒的江尘瑜在礼官的协助下完成了繁琐了祭祖流程,回到天辰殿时,已经累的直不起腰的江尘瑜靠在楚钧怀里,任由他帮自己卸掉纷杂沉重的装束。
&ldo;当皇帝真是个累人的活。&rdo;
了江尘瑜鬓角的碎发,楚钧低头在听得额间吻了吻,&ldo;等北朝安定些咱们就退位,我带你去漠北跑马。&rdo;
江尘瑜抬眸对上楚钧的眼睛,两人相视一笑,爱意流转誓言天地可鉴。
好在午后出宫祈福的流程没有这般繁琐,江尘瑜主要就是充当吉祥物,跪在大殿中央,听着法师用拗口的梵音唱念祈福。
一切结束,圣驾照例启程离开,半晌之后一辆低调的马车从皇家寺院后门缓缓驶出。
车轮碾过夯土铸成的官道,晃晃悠悠朝着城中走去。
车厢里江尘瑜抱着手炉倚在榻上,褪去鞋袜的双脚被楚钧紧紧揽在怀里如珍如玉,江尘瑜是看明白了这狗东西似乎特别喜欢他的脚。
干燥粗糙的手掌紧紧包裹着白皙精致的脚掌,楚钧稀罕的摩挲着开口说道:&ldo;今是年节晚上京都定然很是热闹,您可要牵好微臣。&rdo;
江尘瑜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嘴,&ldo;两个大男人街上拉拉扯扯像什么样子。&rdo;
&ldo;夫君牵着娘子岂不是所当然。&rdo;
江尘瑜冷着脸抬起的脚尖挑着楚钧的下巴,&ldo;你说什么?&rdo;
楚钧最受不了他这副面上清冷,脚下却又魅惑勾人的模样,楚钧的手捏在江尘瑜的脚踝上细细把玩,当下就软了语气讨好道:&ldo;是主子牵着奴。&rdo;
瞧他那变态痴迷的模样,江尘瑜丝毫不怀疑如果不是场合不对,他绝对不只是上手。
江尘瑜眉眼轻瞟轻骂了声变态,却丝毫没有抽回脚的打算,毕竟他也不是什么正常人,他们俩倒也算天生一对。
马车进京都时天色已然昏沉,长街两边的商铺挂满了灯笼,灯火辉煌亮如白昼,行人络绎不绝,街头巷尾充斥着商人的叫卖声,玩闹的孩童,提着花灯的纤纤女子,共同绘制出京都繁华的夜景。
马车走走停停停在了千金楼的门前,江尘瑜搭着楚钧的手腕被扶下车。
小皇帝vs将军(20)
晚上的千金楼似乎比白日里更加热闹,门前迎客的小二哥忙的脚不沾地,丝竹声混着宾客们的喝彩声高高低低顺着敞开的大门不停传出,引人也想进去瞧个究竟。
刚进大堂映入眼帘的就是一个圆形的舞台,台上披着几块碎布的异族女子戴着面衣正翩翩起舞,身上繁杂的银饰碰撞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楚钧突然来了兴趣眼神往那女子脚上带着的铃铛多看了两眼,嘿嘿!这要戴在小皇帝的脚上,岂不是可以响一夜。
沉浸在自己幻想中的楚钧似乎没注意到江尘瑜眯起的眼神里透出的危险。
包厢里饭菜刚上桌,楚钧殷勤的鞍前马后夹菜伺候着,江尘瑜却没有多少胃口,随意用了些便倚着门窗欣赏京都的夜景。
&ldo;楚卿,去给孤买串糖葫芦。&rdo;
桌上的楚钧撂下碗筷,囫囵吞下嘴里的饭菜,答应了一声乐颠颠的往外跑,没一会就拿着一串裹着红色糖衣亮晶晶的糖葫芦回来了。
晶莹剔透的糖葫芦宛如串连的红宝石,看着十分诱人江尘瑜小口咬了一些,顿时酸的龇牙,转着圈将上面的糖衣都吃了个干净,将剩下的山楂丢给了楚钧。
&ldo;赏你了!&rdo;
楚钧也不嫌弃三两口就将山楂吃了干净,脸上连个多余的表情都没有,让江尘瑜一度怀疑他们俩吃的是不是同一串冰糖葫芦。
&ldo;再去给孤买个油麻团。&rdo;
气息微乱的楚钧从怀里拿出油麻团递了过去,&ldo;陛下尝尝还热着呢。&rdo;
包着豆沙的麻糍表面煎的焦黄裹上碎芝麻和白糖,甜甜糯糯的,江尘瑜难得多吃了几口,又丢给他楚钧,&ldo;还行吧,这次买糖糕。&rdo;
来来回回好几趟,楚钧也看出来了,小皇帝这是拿他撒气呢。
不过楚钧倒是丝毫不生气,反而挺乐呵,毕竟按楚将军的逻辑这都是小皇帝喜欢他的证明,要不然这个小皇帝不折腾别人光折腾他。
楚钧笑得灿烂接过江尘瑜咬了一口的糖糕全塞嘴里,胡乱擦了擦手便去牵江尘瑜的手,&ldo;陛下臣带您去放花灯吧。&rdo;
看着面前笑的一脸傻样的楚钧,江尘瑜心中的闷气终于还是散开了,他和傻狗置气,傻狗却当自己和他玩丢球游戏,来来回回耍的还挺开心。
&ldo;行吧,孤陪你去瞧瞧。&rdo;
站在天桥上,江尘瑜的身后是深蓝若海的天空,桥下星星点点的花灯顺着水流飘向天际,楚钧不知何时回到了江尘瑜的身侧,手里捧着个天灯。
江尘瑜有些疑惑的问道:&ldo;不是说要放花灯吗?&rdo;
楚钧的眼神有些躲闪,&ldo;花灯太娘们了,这个好,你拿着灯,我给它点上。&rdo;
被点燃的天灯渐渐舒展开来变的饱满,天灯在江尘瑜的手上变的越来越轻盈,直到舒展的灯上清晰的映出江尘瑜和楚钧的名字。
江尘瑜这才明白楚钧为什么不放花灯了,想来是嫌弃花灯小写不下两人的名字。
天灯承载着楚钧沉甸甸的爱意消失在遥远的天际。
天空不知何时下起了雪,街上的行人步履匆匆的往家赶,借着衣袖的遮掩,楚钧拉起江尘瑜的手混在拥挤的人群中踏上归途。
新年之始,朝中的一切都在江尘瑜安排下步入正轨,其中最让江尘瑜忧烦的就是西南时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