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吃完後,如我一樣簡單清潔了一下,然後說:「歇吧,有話明日再說。」
我打手勢:明天有明天的事,現在該說清的就都說清,不然也睡不著。
他堅持逃避:「閉著眼睛就能睡著了。」
閉著眼睛不一定就會入睡,就像逃避不一定就事緩則圓!
在我的強硬堅持下,他同意了談一談,但整個人散發著不願意的抗拒氣息。
我讓他坐到八仙桌旁來,他不。
他倔強地站在窗邊,還轉過去背對著我。
這是談話的態度嗎?
我一個啞巴,你不看著我怎麼和我談?是不是在陰陽我啊?
屋裡安靜了一陣,他悄悄側了側臉來偷看我,發現我一直狠狠瞪著他。
「……」
他目光飄忽了一下,腦袋動了動,好像想轉回去繼續無聲陰陽我,但最終還是沒這麼做。
就見他眸光閃爍不定了一陣,還是落回了我臉上:「我頭髮幹了。」
幹了就幹了
啊,跟我說幹嘛,大半夜我給你扎辮子啊?
「可以睡覺了。」他接著說。
到底有多困!
我比劃道:我們先前相互誤會太多了,我一直只拿你當好兄弟,你是我的好哥哥。
他淡淡說:「私底下,我爹叫我娘好姐姐。」
我:你怎麼會知道?
他說:「麒麟尚是胎時已有靈感,能感知母體周遭之事。」
沒用的知識+1。
我:剛才是我用詞錯誤,那我改成好大哥,你又如何說?
我生怕他不能明白手語中「哥哥」和「大哥」的微妙差別,特意倒了杯茶水,手指蘸水在桌上寫下來。
他隔老遠垂眸瞥著我在桌上寫的字,油鹽不進道:「我爹也叫我娘大姐。」
你爹是天津的啊?
我懷疑你根本就在瞎編。
我抹去水字,掏手帕擦了擦手,繼續比劃:別管那個了,總之我對你沒有男女之情!
為防他摳字眼,我強調:男男當然也沒有!男公也沒有!男雄也沒有!我以為你說成親是假成親,只是為了幫我擺脫和張綠兒的婚事,所以才答應。
「我吻你你沒拒絕。」他說。
聽聽這是麒話嗎,我那叫沒拒絕嗎?
先前我叫他冷靜,可這下子我冷靜不起來了,激動道:我哪次沒拒絕?哪次沒推你?你聽我的了嗎?我能怎麼辦?咬舌自盡嗎?
他略一回想,好似是這樣,神色不太自然,沒接話。
我倆各自冷靜一陣,我繼續比劃:誤會到此解開,如今你找到了同伴,我只是一介凡人,就不給你們添亂了,不跟你們上路了,我留在此地謀個營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