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谢氏,必然会因为她说让赵予退亲的事坐卧不安,等会儿定然还要来问她。
她却是不想再理这些事的。
季妈妈和和儿一起应了她,进里间伺候她洗漱睡下了。
正如沈棠所料,谢氏不一会儿便来叫门了。
院子里三人一个都不理会。
沈棠听到谢氏在外头数落她,她早乏了,听得直打瞌睡,没一会儿便睡着了。
翌日清早醒来,季妈妈和和儿都在眼前。
“怎么了?”沈棠坐起身来看她们。
“昨夜,夫人放了话,姑娘没听见么?”和儿问她。
“我睡着了。”沈棠下了床,口中询问:“什么话?”
“夫人说,咱们今日开门,要给姑娘行家法呢。”和儿忧心忡忡地望着她:“还说姑娘再这么胡闹,就要将姑娘赶出家门去。”
沈棠倒了一盏冷茶,正端起来要吃,闻言回头道:“那就不开门。”
“不开门姑娘吃什么呢?”季妈妈忧愁。
“妈妈冬天晒的馒头干不是还有么?”沈棠道:“烧点热水泡着吃吧。”
“那个都是我们下人吃的,姑娘哪能……”季妈妈迟疑。
沈棠坐到她身旁,乖巧地望着她:“我小时候跟着妈妈在庄子上,什么不吃?”
“也是。”季妈妈笑起来:“既然姑娘愿意,
那奴婢没有异意。”
她说着便起身烧水,过了一会儿泡了馒头片回里间来,口中道:“咱们这院子就只有一盆冰,过了夜也没剩多少了,没有冰姑娘怕是要热的受不住。”
“没事。”
沈棠坐下来,和她们一起就着萝卜干吃滚水泡过的馒头片。
填饱肚子之后,她便将自己的工具箱取了出来。这些日子光往襄王府跑,手艺都搁置了。
从今日起,她哪也不去了,还和从前一样,每日窝在屋子里做小玩意儿,到时候让何凌凌去帮她卖了,攒些银子在手里。
倘若有朝一日,母亲真不让她在家中待了,她也不至于流落街头。
她静下心来,做自己喜欢的东西,一点也不觉得热,且内心平静,毫无波澜。
主仆三人就这么关着院门,硬在院子里待了两日。
第三日,外头又传来了敲门声。
和儿跑进门禀报:“姑娘,是大姑娘回来了,在外头敲门。”
“大姐?”沈棠听住手里的动作,随后将手中的东西悉数放进了工具箱中,合上盖子:“开门,让大姐进来。”
估摸着是母亲找的大姐来劝说她的,见见也没什么,左右她是不会动摇的。
沈瑶很快便进门来了。
沈棠探头往她身后看。
沈瑶笑道:“你看什么?娘要来的,我没有让她来。”
沈棠抿着唇瓣不说话。
沈瑶在她身旁坐了下来,语调轻柔:“事情我都听说了,我也劝过娘了,我说姻缘的事情不
好强求。”
“你劝了她也不会听。”沈棠转过了脸去。
“她也是担心爹知道了,会责罚你。”沈瑶挽着她手臂。
沈棠仍然不高兴:“父亲怎么说的?”
“父亲还不知道呢。”沈瑶道:“娘是心疼你的,怕父亲知道了要大发雷霆。”
“罢了吧。”沈棠皱着小脸:“她若是心疼我,当年也不会把我一个人扔在庄子上。”
“当年的事情你不知道,咱们娘也不容易。”沈瑶拉着她的手:“你记不记得,当初是因为什么事,接你回来是?”
“祖母病故。”沈棠回道。
这件事她记得很清楚。
“就是因为祖母的缘故。”沈瑶压低了声音:“娘才狠心将你放在庄子上的,那时候娘也天天为你落泪。”
“因为祖母的缘故?”沈棠心中一直好奇自己为什么会被一个人放在庄子上,闻言不由看她:“是什么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