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照被吵得睡不着,烦躁地瞪了他一眼,突然说:“李越,你不是直男吗?什么春?”
“……”
同伴哄然大笑,李越被戳穿自己都没意识到的状态,刹那间从脸红到脖子,整个人几乎要爆开。
温明惟也笑,眼神又飘到谈照身上,状似不经意地接了句:“你呢,也是直男?”
“他不是,”同伴替谈照回答,“他性冷淡,什么都不喜欢。”
这是句玩笑话,但男人之间的玩笑总是不怎么高级,“性冷淡”有一种“那方面能力不行”的暗示,调侃味十足。
谈照当场踹了同伴一脚:“找死是不是?”
他腿长,从桌面伸过去,差点把酒杯碰翻。温明惟伸手扶了一把,略微侧身看他,眼里带一种认真的疑惑,好像信了他同伴的玩笑,也怀疑他性能力不行。
谈照微微一哽,下意识想解释但又觉得没必要,沉默几秒,脸一沉,少爷脾气作,不想理人了。
温明惟见状突然笑了声,和刚才几个笑不一样,这次是真心的。但因为真,也格外刺耳,谈照不悦道:“你笑什么?”
“没什么。”温明惟盯着他左耳上闪耀的钻石,突然转移话题,“你明天有空吗?我们一起去练枪。”
“没空。”谈照漠然拒绝。
“好吧。”温明惟好似很失落,拿起酒杯低头喝了一口。
他头长,垂落的丝恰好遮住表情,像掩饰一般,让人不忍。
李越何止春,简直是恋爱脑上头有点一见钟情了,忍不住安慰温明惟:“他明天真没空,要去医院探望他爷爷,估计得忙几天。”
温明惟顿了顿,对谈照说:“这样啊,祝你爷爷早日康复。”
谈照不喜欢在外面提及家事,微微点了下头算回应。
见他对自己的心动男神这么冷淡,李越相当不满,但无可奈何,只好亲自陪温明惟聊天,没话题就制造话题,说:“温……我应该怎么称呼你呢?”
“叫我明惟就好。”
“好的,明惟哥,”李越自作主张加了一个字,“你是做什么工作的?演员吗?”
温明惟笑了笑:“不,卖药的。”
“啊?”李越没懂。
温明惟道:“开公司,医药行业。”
“哦哦,”李越吹捧道,“原来是总裁,难怪这么有气场。”
这句捧得过于虚假,在座几位少爷,哪个不是大财阀出身?怎么可能把一个听都没听过的小小医药公司老板放在眼里。
但聊到家世,李越忽然间想起什么,莫名觉得“温明惟”几个字有点耳熟,好像曾经在哪里听过,记不起来,喃喃问:“明惟哥,听你口音好像不是西京人?”
温明惟讲话没口音,的确和口音略重的都本地人不一样。
“我是新洲人,”他说,“前几年搬迁过来的。”
“这样。”李越应了声,脑海里不断闪着“新洲”“温”,词组飘荡,一簇记忆火花突然爆开,吓了他一跳,“你姓温啊?”
“怎么了?”
“……啊,没事。”
李越压下心悸笑了一声,心想,新洲省是联盟第一大省,温氏是新洲的第一大姓氏,姓温的普通人少说也有百万,倒没那么巧,温明惟姓的肯定不是那个“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