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怕大小姐生氣,屋子裡其實並沒有加上多少婚的象徵物。
畢竟大家也清楚,這只不過是一場商家的作秀。
床上的被單依舊是黑色的,襯得曉風潮那頭淺色的長髮都閃閃發亮了起來。
這種極淺的發色在過去屬於不祥的徵兆。
但映在商寒朔眼裡的可就不是這樣的風光了。
黑色的床單不僅襯得曉風潮的頭髮閃亮,甚至連對方忐忑不安的樣子都會變得級可愛。
不僅如此,在床上十指相扣的時候,兩個人皮膚上的色差更是襯托出曉風潮白嫩的手指。
商寒朔的手臂顏色更偏向於健康的小麥色。
和曉風潮的手放在一起,兩隻手握住彼此的時候就已經張力拉滿。
曉風潮不安地攥緊了床單,手上的青筋暴起,本來就白的皮膚此時此刻泛起粉紅,他止不住地想要往後縮。
可身後就是床板,他無處可逃。
天上的神明跌落了神壇,來到了自己的懷抱里。
商寒朔的呼吸加重,努力地控制著自己的大腦冷靜。
可是香香軟軟的老婆就躺在自己的面前,又有多少個人能夠真正地做到冷靜呢?
他猛吸一口氣,在做出更過激的行動前閉上了眼睛。
閉上眼睛後五感加強,商寒朔可以更加清晰地聽到屬於曉風潮的心跳聲。
撲通、撲通,強有力的聲音穩定地跳動著。
對方沒有害怕,也沒有任何反感的情緒。
汩汩的血液在對方的體內歡悅地跳動著。
如果自己有屬於人類的這些體徵,大概現在也和對方差不多。
曉風潮伸出手,拉了拉商寒朔的衣服,示意對方坐到自己的身側。
商寒朔抿住唇,坐到了床上後卻沒有更多的舉動。
他咬住牙關,努力地控制好自己的身體,反而是曉風潮伸出了手,一點一點撫摸著商寒朔的頭髮,幫對方把頭髮捋順。
「寶寶。」
「怎麼了?」曉風潮的手穿插在商寒朔的頭髮間。
對方的頭髮很柔順。
像一個知心大哥哥一樣,曉風潮順著最開始的話題,打算探究一下商寒朔的心理活動過程。
在人前,商寒朔從來不會這麼叫曉風潮。
等他喊完了人,現在又忽然安靜了下來,有一搭沒一搭地扯著曉風潮身上那件紅色的嫁衣玩。
這件嫁衣上用金絲線繡了幾隻靈動的鳥,應該是青鳥之類的,曉風潮此前對這方面沒什麼研究,一時間也沒辦法脫口而出,只是看得出來它們畫得生動無比,像隨時都能振翅而飛一樣。
商寒朔漫無目的地發呆了很久,等到曉風潮要抽回手的時候,才委委屈屈地突然開口:「寶寶,你其實不喜歡我,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