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突然下起雨来,狂风吹得外边树枝哗啦啦作响,随着一声炸雷,天空像是漏了个口子,倾盆大雨落了下来。
闪电从夜空中划过,紫色的雷电映得屋里一片明亮,然后是震耳欲聋的雷声。
“轰”
6妍缩在被子里,庆幸自己今天把被子拿出去晒了一会儿,不然摸着总觉得潮湿,h省本就靠海,一下雨就要落好几天。
“咔嚓”
又是一声雷鸣,在雷鸣之中似乎又夹着些什么陌生的声响,像是
钥匙开门的声音
6妍心中一紧,她撑着身子坐了起来,目光紧紧的盯着门口,右手将枕头底下的枪拿到了手里,打开了保险栓。
外边大雨如瀑,一切声响似乎都被掩盖在了雨声之中。
门口一片安静,就在6妍觉得是自己听错了的时候,只听“吧嗒”一声,门被人从外边打开了,一个不算高大的黑影从门口走了进来。
是个男人
外边一道闪电闪过,光芒透过玻璃窗户,将屋里照得一片明亮,也将屋里的这位不之客的侧脸照了个分明,面庞倒是熟悉得很。
何家二爷
6妍瞳孔微微缩了缩,眼里闪过一丝厌恶与愤怒。
“大晚上的,何二爷是走错屋子了吧”6妍突然出声,黑影的脚步突然停下,大概是没想到6妍竟然还没睡着,一瞬间有些慌乱。
6妍伸手把灯打开,瞬间黑暗的屋子亮了起来,也将床边的人照得清清楚楚。
6妍紧紧的盯着他,声音平静又带着几分警告的意味道“何二爷,你走错了屋子,还是快回去吧。”
何二爷双眼赤红的盯着6妍看,他的情况看起来实在是有些不好,面皮白,眼底却是遍布血丝,看起来充满着孤注一掷的疯狂与暴戾。
6妍心里暗叫不好,这人大概是被自己得溃疾的事实给刺激到了,这人一绝望就会疯狂,谁也不知道他会做出怎样的事情来。
而事实也是如此,现在的何二爷心里根本没有多少理智,他只觉得,自己快死了,既然他要死了,为什么要其他人好过
因为睡觉,6妍换了身衣裳,浅绿的小衫,虽然没露出什么来,可是那单薄的衣裳底下若隐若现的身躯,可见婀娜玲珑。
恶心的目光在6妍雪白的肌肤上扫过,何二爷嘿嘿一笑,道“我没走错,我就是奔着你来的。6小姐,我何仁查还从来没有看见过比你还标志的姑娘,从你进我们何家那一天开始,我就喜欢上你了。你年纪小,不知道世界上还有一种格外让人快活的事情,等下我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做欲生欲死”
他嘴里说着不堪的下流话,一边急不可耐的朝着6妍扑过来。
“砰”
外边大雨的声音将一切都掩盖住了,谁都不知道这间屋子里生了什么。
“啊”
何仁查倒在地上,双手抱着正不断往外流着血的大腿,整个人痛得快要晕厥过去,一脸惊恐的看着6妍。
6妍目光冰冷的看着他,在他恐惧骇然的目光中,再次扣下了扳机。
6妍的枪法很准,这一枪,精准无误的打在何仁查的另外一条腿上。
何仁查嘴里出嚇嚇的喘气声,那是痛到了极致。
6妍坐在床上,俏脸白里透红,脸颊粉嫩嫩的,唇瓣丰满红润,微微带着几分笑,瞧着竟有几分活色生香的艳丽诱人。
可是这一刻,何仁查却毫无心情欣赏她的美丽,他只觉得,眼前的小姑娘,是无比的恐怖,那就是一个玉罗刹。
枪口冒着烟,6妍目光是冷的,她淡淡的道“我提醒过何二爷,你走错屋子了,是你不听的。”
因为不知道溃疾是靠什么传染的,6妍并不敢太过接近何二爷。她也不愿意杀人,因而只是废了他的两条腿,避免他以后给自己惹麻烦。
何仁查是真的恐惧了,虽然知道自己得了溃疾,迟早都是死,可是这并不影响他现在对死亡的恐惧。
“我错了,我错了6小姐,是我鬼迷心窍了,你放过我吧”他苦苦求饶,瞧着竟是半分骨气也没有。
6妍皱眉看了他一眼,并不打算继续在屋里待着,拿着自己的东西去了隔壁屋。她得庆幸,何家的客房里有干净的被褥,不然她这一晚上还不知道怎么过了。
何仁查躺在地板上,冷意不断的往他身上钻,没有经过处理的伤口,血液渐渐凝结在了一起。
我要死了吗
“来人,快来人啊”他开始大喊大叫,可是大雨成了所有声音的屏蔽物,根本没人能听到他的声音。而唯一能听到他动静的6妍,早就已经睡着了,她这人睡眠质量一向很好,就算是吵闹着,一样也能睡得很香。
*
正是凌晨,从s省那边来的火车在h省的火车站停下,挤挤攘攘的人群里出现了一群人,这群人穿着军装,腰上配着枪,不知道是哪里的军队。
走在前边的男人肩宽腰窄,穿着黑色的军装,身材挺拔修长,一张脸面如冠玉,十分英俊,只是如今眉眼间带着不明显的疲惫。
“四爷,我们现在去哪要不要先休息一下。”张副官低声问。
他们四爷已经好多天没休息了,接到6小姐出事的消息,马不停蹄的就赶来了。
顾四爷眉头微皱,道“不急,我们先去找h省的省长,孙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