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七月的手刚要伸出去,被大妈一吓,又像触电一样缩了回来。她有点尴尬地挠了挠鼻子,声音带着一丝不自然,“这不是想帮你们看看观里有没有人嘛。”
大妈轻叹一声,毫无怀疑,反而满眼感激地望着江七月,“姑娘,你人可真好。那你看见里面有人了吗?”
江七月装模装样地探头往里面瞅了一眼,恰好看见站在门口的李羡安,她连忙“呲呲”发出几声动静声,吸引李羡安的注意。
李羡安注意到了动静,目光顺着江七月发出声音的位置望过去,然后就看见江七月姿势怪异地趴在墙头上。
“你这是做什么?”李羡安,一脸不解地问道。
江七月侧了侧头,示意她旁边有人在,李羡安立刻心领神会,一个呼吸间他就瞬移到江七月的身边。
江七月偷偷瞄了大妈一眼,低声问李羡安:“门口那几个人怎么回事?不会是来找茬的吧?”
“不知道,一大早就来敲门,我以为不理他们,过会儿就会走了,结果他们想硬闯,我就稍微用了点小手段,让那个闹的最厉害的先晕倒。给你拖出赶回来的时间。”
李羡安如今已经不是阴中罐魂,做事都需要按照章法来,不能胡乱上身。
江七月悄咪咪地给李羡安竖起大拇指。
她站在树上高处,正好能看见大门口那边,她又看了一眼,只见地上直挺挺的躺着两个人,“所以那地上两人都是你搞的。”
李羡安伸出一个食指,“一个,另外一个来的时候就躺着了。”
江七月和李羡安在树上小声交谈,大妈在树下等得焦急,终于忍不住拍了拍周晔的肩膀,“小伙子,你先下去,让我上去看看情况。”
周晔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大妈一把从树上拉了下来,差点没站稳。
大妈费力地吭哧吭哧往上爬,江七月看见脚下的歪脖子明显地往下压了压,她一回头就看见大妈正动作笨拙的往上爬。
江七月吓了一跳,急忙制止她,“大妈,别爬了,这观里真的没人。”
在事情彻底弄清楚之前,江七月决定先隐藏自己的真实身份。
尤其这几人还是因为江大锤而来的,她这师父做事不靠谱,万一是给她招来的仇家人。
大妈一听这话,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嘴唇颤抖着,带着哭腔喊道:“哎呀,那这可咋整啊!那老道在我家里骗吃骗喝了好几天。
临走时还说了要有事情就让我来这儿找他徒弟,说他徒弟能帮我解决的。
哎呀,这杀千刀的老道呦!亏我家那头还好吃好喝的招待他,感情他就是个黑心肝的老皮驴。”
听着大妈一连串的抱怨和咒骂,江七月努力憋着笑,嘴唇抿得紧紧的。
如果不是场合不对,江七月真想鼓掌叫好,大声说,大妈,骂得好!
李羡安看到江七月那想笑又不敢笑的滑稽样子,调侃道:“看你师父被骂成这样,你不仅不生气,还好像挺同意的?”
“人家骂、呸,说的都是实话,我反驳什么,我压根没理由反驳啊。”江七月压低着声音回答。
大妈正骂的起劲,隐约地听见江七月小声地在嘀嘀咕咕说点什么,她停了下来,“姑娘,你说啥呢?”
“啊,我什么都没说呢!”江七月眨巴着眼睛,装作无辜,又接着问,“大妈,那老道士跟你们都说了些什么?”
大妈吸了吸鼻子,回忆着说:“那老道士吹牛说,他徒弟年纪轻轻就当上了观主,本事大得很,什么问题都能解决。”
“这话倒是不假。”江七月听得心里美滋滋的,不自觉地就接了一句
“姑娘,瞧你这年纪轻轻的,你该……”大妈忽然目光犀利地打量着江七月,还还没有说完呢。江七月连忙打断,“大妈你可别误会,我也是找人的。”
“那你是发生啥。”大妈不等江七月回答,她又开始自顾自地说,“自此那老道走了后,我家老头就像变了个人,该不会是那个老道给我家老头下了什么蛊。”
江七月闻言立即反驳道,“这不可能。”
江大锤再怎么不靠谱,他都不可能给人下什么蛊,关键他不会呀。
大妈听到江七月这么坚决的反驳,不依不饶地说“怎么就不可能了?那老道士一走,我家老头就出问题了。”
江七月抿了抿唇,脑中闪过一个念头,急忙问:“那老头给你们家做饭了吗?”
如果江大锤给他做饭吃了,那或许又有这么一种可能性了。
大妈一脸嫌弃地摆了摆手,“那老道士成天在我家混吃混喝,自己都不爱洗澡,还指望他下厨?别逗了。”
“确实,我师父懒到连影子都比他勤快。”那时候能给她做顿饭也是视频刷多了,一时上头,新鲜了几天。
“等等,你师父?你刚刚说那人是你的师父?”大妈这次瞬间捕捉到了关键词。
“啊?哪有,你听错了吧。”江七月连忙否认,试图掩饰过去
“是这样吗?”大妈半信半疑,眼神在江七月身上打量,似乎在寻找着什么破绽。
江七月连忙转移话题问道:“大妈,那老道士走了之后,你家老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能详细说说吗?”
“说起来也挺奇怪的,那老道士走之前,我家老头就突然对饭菜提不起兴趣了。有次我做饭晚了,饭煮得半生不熟,我正想说重新煮,结果一转身,老头已经把他那碗夹生饭全吃完了。
我起初以为他是太饿了,也没多想。可第二天他又不吃饭,还吵着要吃昨天那种夹生饭。
再到后来他直接去扒米缸吃,吃的还是生米。”大妈说到这儿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变得很惊恐。
她甚至不敢细想那一幕,老头的头埋在米缸里,当她把他拉出来时,他手里还攥着一把生米,牙齿咀嚼的声音,咯吱咯吱。
大妈一个人拦不住,没办法就去隔壁找赵大的弟弟赵二来帮忙,结果她和赵二回来时,就看见赵大整个人都要钻到米缸里,他再次被拉出来的时候,满嘴血污,混杂着白花花的大米,异常渗人。
他的肚子吃得圆滚滚,像个过度充气的气球,似乎只要再轻轻一吹,就要“砰”的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