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脔?宠物?物件?
若自己只把他当成这个,他在第一次逃跑的时候就死了,而不是一次次纵容,原谅,帮他遮掩。
帮他遮掩是假太监的事,原谅他逃跑,纵容他和陆砚洲的往事。
为了他宵衣旰食,夜不能寐了三年。
可哪怕如此,在他心里,原来自己只把他当成一个禁脔。
还要自己杀了他。
是啊,多简单的方法,只要杀了他,便不会再有人这么忤逆自己,也不会有人随随便便一句话便直插他的心肝。
但为什么就是舍不得呢?
岐岸想到这儿恨不得就这么直接如了他的愿,但最后伸出的手却还是绕过了千尧脖颈,只是轻轻抚了抚他的脸。
“算了,你困了就睡吧。”
第5o章花草
千尧不困,毕竟他现在每天做的最多的事就是睡觉,但他还是听话地闭上了眼睛。
因为眼睛看不见,所以其他的感官便变得更加灵敏。
因此他能感觉到岐岸在他身边坐了很久才离开。
岐岸离开后,整个寝殿瞬间变得十分安静。
千尧没有睁开眼,只是逼着自己睡了过去。
从那之后岐岸便没有再来过,也没有替他解开脚踝上的锁链。
锁链很长,但也只够他走到门口。
宫人都被他赶了出去,因此寝殿内一个人都没有,千尧这才起身,一步步走到了窗边。
千尧伸手推开窗户,这才现外面竟然在下雪。
北鄢的雪和南鄢不同,又厚又重,落在身上像是有分量一般,大雪纷纷扬扬,很快便将天地间铺满。
千尧看得很入神,一不留神就这么看了半日,直到宫人进来给他送饭才连忙过来关上了窗户。
“您只穿着里衣,怎么能就这么站在窗边?”
“想看看雪。”千尧回道。
“至少披件衣服……”宫人刚说完便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因此连忙改口道,“总得穿着鞋。”
宫人说着便走过去拿来鞋袜想要帮他换上,但千尧已经回到了床上。
“您不吃饭了吗?”宫人连忙问道。
然后就听千尧背对着她道:“不吃了。”
千尧说完便睡了过去,宫人也不敢逼迫他,只能退了出去,因此直到晚膳时宫人才现了他的不对劲。
岐岸得知消息后立刻让人去请太医,他原本是想等太医看完后回来禀报,但最终还是没忍住,先一步来到了寝殿。
然后就见千尧整个人都蜷在被子里,缩成了小小一团。
岐岸见状想要掀开被子看看千尧的情况,然而刚一碰到他便感觉到了被子下的身体轻轻抖了一下,很轻微,但还是被他察觉,因此岐岸手中的动作就这么停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