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有什么好看的?”千尧有些不解。
然后就听岐岸笑着回道:“确实没什么好看的,只是觉得这棵树和你在北鄢住的院子里的那棵很像,所以才多看了两眼。”
千尧闻言不由愣住,“陛下什么时候去过我在北鄢时住的地方?”
岐岸有些不自然地移开眼,“离开北鄢的时候去看过一眼,放心,朕没做多余的事,只是想看看你住了三年的地方。”
千尧不明白那有什么好看的,但谁让他是皇帝,做什么都是对的,因此也没再追问下去。
“对了,给你看样东西。”岐岸说着示意他向院中的石桌上看去。
千尧这才现桌上放着一个狭长的盒子,他有些好奇地走过去打开,然后就见里面装着的是一把长约三尺的剑。
千尧虽然对剑不了解,但也能看出这是一把宝剑,剑身光寒,还没靠近便能感觉到杀意凌冽。
然而剑顶,护手,剑鞘近口,剑尾四处的白玉剑饰却又很好地中和了剑身上的杀意,使其显得没有那么锋芒毕露,柔和了一些。
“还挺合适。”千尧没想到自己送的玉剑饰他这么快便已着人嵌上。
“是啊。”岐岸跟着附和道,“卿卿好眼光。”
虽然之前岐岸已经不是第一次这么叫他,但之前都是写在纸上还没什么,如今被他这么亲口叫出来,千尧莫名觉得有些羞耻,于是立刻道:“不许这么叫我。”
“为何不可?”岐岸问道。
千尧很想说你明知故问什么,但他向来拗不过岐岸,因此干脆不和他掰扯,而是转移话题道:“陛下真的要御驾亲征吗?”
“嗯。”岐岸说着抬手轻轻抚过剑鞘上的玉饰,“不必担心,朕会用这把剑将西疆纳入南鄢的版图之中。”
“谁担心了。”千尧立刻反驳,虽然知道事情已成定局,但还是忍不住有些担心,毕竟那是战场,战争的残酷他已亲眼见识,因此还是忍不住问道:“一定要亲自去吗?”
岐岸似乎是看出了他的口是心非,眼中笑意愈浓,回了句,“是。”
“为何不能派别人?陛下手下的名臣良将那么多。”
“西疆的情况太复杂了,没有人比朕更了解那里。”
千尧被他说得不知该如何反驳,最后只能憋出一句,“陛下为何那么了解?”
“因为朕知道迟早会有这么一天。”
千尧知道岐岸这个人既然敢走一步,必然是已经做好了九十九步的准备,因此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别担心。”岐岸自然能看出他的担心,再次劝慰。
千尧还是那句,“谁担心了。”
不过话虽这么说,但千尧还是从袖子里掏出了一个香囊递给他。
岐岸似乎没想到还有送别礼物,愣了一下才伸手接过。
香囊很轻,里面似乎装着什么东西,岐岸有一瞬间还以为千尧是像自己上次一样给里面装了头,然而打开却现并不是。
里面装着一张纸,上面写了六个“栗”字。
岐岸一时间有些茫然,按理说送香囊应该是定情之意,可是这里面装的这些字又是什么意思?
千尧自然看出了他的不解,于是解释道:“别误会,我只是希望陛下此行一切顺利,原本是想给里面装六个栗子的,但现在是夏天,我跑遍了整个鄢都也没买到栗子,所以就只能先欠着,不过等陛下归来时差不多应该就是秋天了,到时候陛下记得来找我要那六个栗子。”
千尧其实自己都觉得这个礼物有些拿不出手,因此越说越没底气,然而岐岸却还是很认真地收下,然后回道:“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千尧刚一说完就见岐岸再次冲他伸出手。
“陛下这是什么意思?”千尧有些不解。